这一问,把古明秀气得打了他一巴掌,然后捂着嘴跑了出去。这也把大家逗乐了,冯君更是狂笑不止。
朱雨深静下心来一想,觉得古明秀可能是对这位金爷的少东家产生了好感。结合她以前的那些经历一想,也很正常,她也是花心的人。
周一这天下午,没去上课的人整个儿都在听冯君展示口才,坦露心声。间儿去上课的人也听了不少他的高论。放学后连走时,孙伟老师跟朱雨深说:“这冯君啊,是个传奇人物。也是个狂人,直人。敢讲别人不敢讲和不愿讲的东西。有他在这,真有趣。”
对于这个观点,朱雨深是比较认同的。今天已经不是冯君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示口才了。那次在小俞老师宿舍,以及在冯君自己家喝醉,他讲的也不少。朱雨深觉得,冯君和王担宝有相似之处。他们说起话来都滔滔不绝,又敢说敢骂,痛快淋漓。但他目前还弄不清,他们俩这迥异于常人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上午上课时,各位老师都显得满面红光。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因为下午都要去市里,去大酒店吃曾经的钻石王老五大刘的喜酒。他们已经打听过了,大刘老师的家人够大方的,酒席的标准很上档次。而且,全校的老师他们基本上都请了。
学校为了他的这事竟然也对课程作了一番调整,把早读课安排上下午最后一节课。这样一来,下午三点钟就能放学了。这些老师以及他们的家属就可以在家化妆打扮一番,随后来教学楼门口集合。四点钟之前,有车子来接。
昨天晚上睡觉前,朱雨深说到去市里吃酒的事时,肖蓉也显得比较兴奋。她已经跟厂里管事的讲好了,周二下午她要早走。讲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去市里大酒店吃酒,又是和黄镇的这些老师家属们一道。再说,她和朱雨深也快办婚礼了,她心里已经想好了,把大刘的婚礼当作了她自己婚礼的彩排。
由于近期事情多、想法也多,朱雨深上课时不能像以前那样全身心投入了。他一走神,或是讲得不精彩,底下就乱了。认真听的没人不多,而做小动作的、迷糊着的、打闹的,什么人都有,这又反过来影响到了他的情绪。他现在也不想管他们,所以课上得很累。
上午最后一节课时,朱雨深没课,他把办公桌整理了一下。弄得手上全是灰尘,他下楼到单身宿舍那边去洗。下楼时,他发现冯君正在给他带的三(2班在上体育课,他便站在远处,观摩了一会儿。只见冯君拿了根小棍子,对着那几个不好好听口令的男生又是打又是骂。
这时,一辆贴着喜字的小车开到了大刘的宿舍门前,下来两个人在那间宿舍门上贴喜字。大刘的新房安在城里,想不到宿舍也贴喜字。朱雨深看得愣了神。不知啥时,本班的班长周谦已来到了他边上。
周谦看了一眼大刘的宿舍那儿,他说:“朱老师,你们今天下午都要去吃刘老师的喜酒了吗?我们听说你也快结婚了,你准备哪天请婚假啊?”朱雨深点点头,说,再过两天。此时,周谦的脸上显得不大愉快,这让朱雨深比较纳闷。
这个周谦是他的爱徒。在他还住在学校的单身宿舍时,周谦就时常来他这儿串门。但自从他和肖蓉同居,搬到街上去住后,跟周谦以及其他一些人接触就明显少了。周谦成绩优异,又比较负责任。管他们这个班,周谦是出了不少力气的。因为这个班调皮的男生、比较疯的女生都比较多。作为班主任,朱雨深却管得力不从心。
他很文弱,又是多愁善感型的文青,所以很多学生明里暗里都不把他当回事。在作副课教师那会儿,这不打紧。因为那些课程无关紧要,是调剂主课的佐料,是用来缓解压力的。但自从教主课语文以及当班主任以后,他觉得自己和学生们的关系变得严肃起来,甚到可以说有点紧张了。
朱雨深跟周谦说:“我这个婚假一请就是半个多月,学校安排孙伟老师来替我给你们上语文课。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几个班干部要多费点心啊,让班上不能乱。你是班长,更要负起责任来。离中考的日子也不远了,这是同学们的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