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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不知何处传来跳动声,让朱雨深惊出一身冷汗,以致于按电饭煲的煮饭按钮,按了好几下才按成。他到门口看了一下,天并不是太黑,因为今天是农历的月半。月光透过云彩,还是照了过来。
等了好一会儿,见王担宝还没回来,朱雨深渐渐地感到心里发毛。他拿出手机,给肖蓉打电话,肖蓉却说她正在忙,没空陪他讲话。于是他就用手机放音乐,放的是一首幽怨的情歌,听着听着,他感觉不对,赶忙关了音乐。这种旋律显然不适合在此种情景下播放。他又翻着电话本,想找个人出来,给他打电话。但翻了一圈,他不知该给谁打好,又该说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洪亮的声音:“来了,来了,兄弟可能早饿了吧?”
朱雨深一惊,朝外一看,是王担宝回来了,他的恐惧意味这才烟消云散。王担宝买了点鸭子或鸭血,和一些小菜秧子回来了。同时还买了两瓶二锅头。
一回来,他就忙着洗菜。接着生火炒菜,拿碗筷,准备喝酒。这下朱雨深感觉已很好了。他说,今天给王兄添麻烦了,下次一定要约他去黄镇街上喝酒。
王担宝说,那是一定的。第一杯酒下肚后,朱雨深告诉王担宝,自己就要结婚了,这段时间还有很多事要办。
王担宝由于是过来人,他便教育着朱雨深,办这件大事的关关、节节。他说结婚那天做新郎的也够辛苦的,整个儿跟梦游一般。这一点朱雨深能想象的到。由于菜和酒份量都少,他们俩吃的很慢。当看到电饭煲跳过去以后,朱雨深提议喝快点吃饭。
王担宝却说,急什么,还早呢。他安排朱雨深晚上就睡在楼下这张小床上,这是他平时睡的。由于他脚不好,平时也懒得上二楼,今天却要上去睡了。以前他和小芸一直睡上面。此话一出,朱雨深盯着他看了一眼。王担宝吃得有滋有味的。
朱雨深心里有一些疑问,他没控制住自己,这也是为了多找点话题。他问道:“王兄,你跟汪小芸成亲,她又年纪轻轻就过世了,你一个人守在这屋子里,你有什么感觉,会不会……”他把“害怕”两个字咽了下去,因为他觉得那样问不礼貌。
王担宝抬起头来说:“我的感觉就是闷啊,一个人憋得慌。当初我决定娶小芸,我家这半边的人、亲戚啊什么的,没有一个不骂我是吃错药了还是咋的?他们硬说我们俩不般配。有的人还不知小芸有病在身,竟然也这样说。总之,他们就是不愿我好。现在小芸走了,他们所期望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又说我是颠子,没资格跟他们做亲戚,都已经不睬我了。
村上的那些人,也以对待外星人的态度来对待我,有人说我已经是真傻子了。
小芸一走,我跟她娘家人也没啥好走动、来往的了。好家伙,你看,我还能跟谁在一块处呢?想讲话,又找不到愿听我说话的人,我郁闷啊。憋得时间长了,我真的憋出一身病来,后来我离开家出去了一段时间,在外面混,那情景要好一点。这不,今天下午你看到我们在修水坝,那些老头子和送饭的婆子们还是都不愿跟我搭话。
兄弟你如果觉得我住这房子会害怕,那你就错狠了!我对小芸的心,那真是没的说!讲句实话,到目前为止,除了小芸,我还没对其他女人动过心。不过我这人混得太差,也没资格动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