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候,不在苗头,不管如何跟梨钰缠斗,总会在他们身上沾染下污泥灰尘。
季晅按不进气愤,直接将工作台上古明画留下的机关部件一扫而落。
看着自己还无能为力解开的机关滚落地底间,又莫名火大。
“雨哥,莫要生气!那老女人拿我们没辙!”
抽刀客毫无情绪波动,那些青绿仇恨挑起的色彩对他无用,他仍保持着乐观好奇的精神闲晃在整个工作间。
“这倒是新鲜,上次来还没瞧着这间密室!”
“如何没辙?”
季晅按着皱褶眉心,他不解困惑时的脑门疼痛,是百丝脉工作时的熟悉。
“抽刀客,我们在这摊泥水里待得越久,就越难脱身。
方采寒也是、婉儿也是。”
“雨哥!你当真跟那个哑吧好上了?”
“……”哑吧二字刺耳,季晅在心中不断抚平,抽刀客无心、抽刀客无心、抽刀客无心。
接着才端正教育。
“抽刀客,婉儿不哑,只是说话的方式不同。”
“雨哥!不懂啊!”
“你经历过江湖,想必见过生人百态,有善、有恶、有苦、有乐。
有的巧言、有的鲜语、有的乐善、有的吝啬。
婉儿她……她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与我们对谈。”
思绪紊乱,季晅精明的脑袋也失了色调,被笼罩在充满瘴气的地下乌云中熏死。
她准住情绪,看着抽刀客身后平稳的烛光,试图抽出最干净纯粹的语词。
“婉儿不哑,在这个真话难出的敛红坊之中,她恰恰是最不哑的。”
“哦!你想说,她都是用手比划着身体与我们对谈?”
“嗯……”味道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脑门隔阂。
季晅还未思索出来,就惹起阵阵疙瘩从手臂中攀上,血浆灌入脑芯,这是听到线索的感觉。
“抽刀客,你再说一次刚刚那句!”
“欸!她都是用手比划着身体与我们对谈,不是吗?”
“对!”
掌纹与身体,她怎么可以漏掉这么简单的讯息。
立刻又从凌乱的桌上一阵乱翻,找到那个以为是摆设而被推到边缘角落的木人偶,以及自己研究许久却没能参透其意义的乱码字符,季晅尝试将他们拼贴对上。
从掌、头、颈、胸、肩、指、腹、腰等等的对应手语部位,结合兽皮上刻痕的指是动作,就形成了极为简单的手语密码讯息,可以拆解得到八个字汇:“鲁、班、锁、匙、成、取、木、盒”
简单排列一下,其义应是:“鲁班取木,锁盒成匙。”
“就是这个!”
激动地拍击双掌,一股畅汗直接从后颈爽快溜到脚底。
他没来得及照顾抽刀客一脸茫然的姿态,就给他一个热情拥抱,臭哄冲天。
“抽刀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