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舀水冲洗。其他人别傻看着!去找找地底下有没有干净的布!”
“知道了!”
“明白!”
梨钰发号施令,整顿起地下世界里散乱的下人。
这些下人训练有素,很快就杂七杂八的把所有东西准备好。
季晅跑到厨间拿回菜刀,梨钰将她在另外一位艺女送来的酒水下清洗,接触厨光,一团火焰顺着沾过酒湿的道路爆燃。
然后她操使菜刀,从方采寒下胸抵住,一左一右刮下烂肉。
“婉儿,洗净。纱布。”
毒血刚渗,就被汤勺舀起的温热水冲下伤口,然后有下人战战兢兢递来纱布。
“要为她换个床位。”
“我去找!”
一个独臂下人赶忙喊到。
梨钰让使唤季晅将方采寒搀扶起身,好方便包扎。
“别看了,都去工作。”
“好。”
方采寒的四肢温度低到不可思议,四肢软弱,古头好似随时要散架一样,季晅让她靠在自己胸膛,才有办法用整个身体的力气去支撑她的软弱,并且不让身体脆弱处受伤。
梨钰的快手绕过一圈又一圈,很快地又将方采寒缠成绷带怪人。
“这样应该暂时没问题。”
梨钰拍抹双手,袖臂擦过额间湿润。
“行了你把她放下来。”
婉儿明白事理的移开被沾污的床被,整个床铺垫成被黑血染尽,然后被温水冲洗,非常潮湿,床角落里的清白般点像是闻到养分,要一点一滴朝这里蔓延,怎么看都不适合继续让方采寒躺着。
“季晅,你继续开小先生的门。”
“可是方采寒——”
“这个地下没有一处能放她,若要冀望,只能冀望先生。”
“……我明白了。”
季晅搓热掌心,用自己的温度覆盖方采寒双掌,并把自己胸中那份祈愿注入体温,流往方采寒身体里。
方采寒,你答应过我不会死。
回到舞厅地下的角落,刚才的一阵慌乱根本来不及注意周遭,服贴在地上的云薄纸被凌乱的脚步扯得撕烂。
季晅原本纪录好的地图全数报废。
简单将地板上的碎屑清扫干净,他扬眉吐气地来到门板旁边,让自己心神统一。
他是百丝脉唯一的传人。
没有地图,又如何!
凭借着自己探查过的记忆,季晅在脑海里浮现一张淡黄云薄纸,冥想中脑海有一只手,轻轻一捻,云薄纸中间就出现一个空洞,接着他把手搭上木板,顺着在自己心胸中画过的地图纹路,一点一滴排开墙门的条条木板。
很是稀奇,他在雪中打太极。
天地白芒、风雪苍苍,有四两化千斤之势,他从自己的冥想中听到一声雄鹰嚎叫,一鸣惊人。
摆开架式,右推、左转、拉回、再推。
整个片白世界当中出现宁静湖心,他点水而立站在湖心中央,接续太极路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