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哪里吗？”

婉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季晅急切的后掌放在肩膀轻摇。

“你能带我去吗！”

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婉儿有些无助地瞟向一眼卧榻中的方采寒，就把季晅刚激动的热情全炸消散。

确实，如果没有人待在身旁照顾方采寒，处理他随时可能迸发的症状，那只会让方采寒更陷危险。

“或是，你跟我讲位置就好？”

婉儿再放下手边工作，牵起季晅手掌，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写了下来：都……是……机……关……进……不……去……

“是指有机关锁？”

怀抱着歉意，婉儿大力颔首，然后写下：先生死掉后，没人能进去。

“说不准我可以。”

季晅两眼放亮，百丝脉的机关锁，要能抵挡外人简单，抵挡内门中人可就不容易了。

如果古明画在这地底世界，都需要建一个有机关锁的工作室，那必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那里，他可以找到工具、可以帮助昏迷的方采寒活得长一点、可以精进自己的机关技术、可以——

“雨哥！”

抽刀客爆吼的声音从桥底廊道的另外一侧爆吼，传在室内回荡好几声响，足把婉儿吓得扎破自己指尖。

季晅还看到对床已经熟睡的梨钰，也因为这阵爆吼而颤动惊醒过来。

“抽刀客，这里声音回荡，你小声点。”

“抱歉，雨哥，我回来啦！”

抽刀客打着赤膊，经过凶狠提醒，转成气音悄悄回到休憩间，身后跟着一群都是刚刚轮班歇息的下人们。

“辛苦了，去拿点东西吃吧。”

“雨哥！他们说我可以拿五人份的食物，你要不要？”

抽刀客哑着嗓子说话有些可爱。

不知道踩了鼓风板多久，但仍是活力满溢，一点都不像个累人干。

健壮的肌肉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漂亮的光线，不谈一身汗臭的话，是有十足男子气慨。

“抽刀客，你多吃点，劳烦你了。”

“那要帮岚姊拿吗？”

“呃……不了，我想她应该没办法吃。”

“好！”

季晅本还想让抽刀客守着方采寒一时，经过刚刚简单对谈，很快又打消这个念头。

如果真的给她看守方采寒，不知道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会被她整成什么样子。

他可以在脑海中想向抽刀客拿着饭团与红薯，凑到方采寒嘴边想要帮助她进食的蠢样，不免觉得有些危险，又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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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什么时候？”

对床的梨钰爬起身来，有些迷蒙地撑着眉眼，她应该睡去才一个时辰而已。

婉儿朝额头眉心点了点，然后像梨钰比过一连串手势。

“刚换日吗……”没好气色，梨钰嘴角发白，眼窝垫起淡淡黑灰，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却起身穿衣替履，又是一副要起身工作的姿态。

换日？季晅待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底闷着，敛红坊地下连个计时的机关都没见到，不知道婉儿是怎么计时的，或许是刚刚那个换班的气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