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新来的?唉呦这么丑!”
一旁清洁刷地的下人注意到季晅的存在,连忙开口问笑。
“这么丑就不用化妆啦!反正这里大家都丑!”
季晅这才想到,自己从与游龙对战初始就脸妆不掉,经过一串战斗又一串急忙,现在的脸妆可能有兮月当时给他乱抹相同,说吓到人可能也是难免的。
“我是这里的客人,我想出一份力。”
“哦!是男人啊!跟刚刚那个大块一起来的吧!”
“真难得欸!大娘居然会让两个男人作客!”
“哈哈!因为是男人才来这里作客吧!那些娇贵艺女要她们下来还不肯呢!”
只是一句话起头,下人们就有好几种瓣法陷入独自的攀谈与欢笑中。
但季晅目的不在此处,他无心听着他人打量自身来历,直接踏步要涉过厨房这一块油锅高热。
没人阻拦,没人告诉他什么不可以做,没有禁忌。
他就像涉渡万江的牛只,只要他敢,栖身在湍急中央休憩也并无不可。
他从旁掠过每一个全神料理的艺女,那些艺女也全数当他不存在,只埋头于手边粗活。
现在处理的不是什么高级食材,红薯、地瓜、野菜、与艺女们吃完剩下的剩料全部丢进去翻炒,那不会是什么令人垂涎的东西,连气味都有点恶心,但这些下人们乐得开心,在不过久就是开饭时后。
好不容易挣扎出油锅泥淖,季晅站上通往大厅地基的桥底空间,就有一鼓持续吹送的风竞从遥远那端送出,比烧菜时产生的热量更暖,直要把季晅烤成人干。
涤汗如雨,在这样的暖风洗面下,季晅穿得艺服显得闷热些许,要不是顾虑这些艺女在场,他或许会把自己的领口解开,但那实在不雅。
他被热量冲得有些头晕,毛孔扩大,血液加速膨胀冲到脑门生疼,他不自觉地扶住走廊一侧,未想到一碰就触摸到木头间刻凹的导热铁片,迅速抽回,差点整只手臂被烫成烂皮,急忙吐出口水缓和烫伤处,却没有半点作用。
这是一段前往地狱的路途,白玉倾是魔头,底下的艺女即是受难的灵魂。
季晅很想这么想着,更往前深入,却听到女声团簇的合音,是一种钻进腹腔深处,激发丹田,要将整个人的神采点燃烈火,撼动灵魂的力量。
几乎是强撑着意志力,季晅再往更深探去,接触到高热的核心。
在大厅地下中央是一个高热烧炉,用铜身褐铁盖成圆身,两边各有一大片鼓风板吹送动量,板子上足以占满十个下人,他们几乎是只用简单的棉布遮掩住身体,在这层高热炼狱之中采动热板,用烧胀的空气推挤锅炉,透过管线将压力分送出去。
跟季晅猜得一丝不差,敛红坊的大厅空间,正是作为水线管路的动力来源,但这不合理,大厅的压力不足以升高到兮月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