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从汤水间注入尽身体的暖流活力,季晅暗暗想着,等他揭开古明画做得机关水路,他誓要将这样子的技术开散世界各处,让所有平民都能在一天挥洒汗水之后,都能有一个静谧的休息时光,净身也净心。
再等风无情从漆黑的意识世界里归来,先是听闻水流鼓动,而后感受到手脚收紧陷入禁锢,他自己贴在一层柔软的布巾上,面朝向下睁不开眼。
一阵寒意气旋至他喉结爬上,转过鼻腔内部,然后化成一个大大的喷嚏飞溅而出,几乎全喷沫到自己脸庞,身体沉重无比难耐。
“哦,你醒得正好。”
季晅刚整好服容,帮风无情擦干身体,换上同样滑稽的粉色衬衣,然后照原样捆缚完毕,藏好绳头,就被风无情突如其来的嚏声吓足一大跳。
风无情扭动一下,然后忆起自己手脚受制,便不再有动静。
“好冷,我在哪里?”
“拷问间,算是吧。”
冷面笑匠季晅哼气两声,给出不怎么好笑的答复。
“我才刚盘查完你身上的物品。”
翻过身来,风无情仔细地检查整个室内的铺设,出口只有一个,正被眼前卸掉妆容,身穿粉色衬衣的男人阻挡着;
检查季晅的面部肌肉,嘴角松懈、眉毛平展,那是极为放松、安心的神情;
然后检查自己现在的衣着状态,手臂上的紧绷感让他得以知道,自己的蚕丝并没有被卸除,只是手脚收紧不能动作。
他又尝试旋转、扭动手腕脚踝,却发现这人用麻绳固定起他全部关节,比先前美人绑得还要紧绷,难以脱身。
“那个耍匕首的女人呢?我记得……叫做方采寒是吧……”头痛欲裂,几乎要在脑内放烟花的程度,鼻腔裹着沉重凝酸。
风无情暗暗猜想,这两人定是让他脱去衣物受了寒气好一阵子,折磨他的身体。
“应当还有一名刀客……”
“你马上就能见到。”
不给多余回应,季晅拽起绳子就往浴所外走去,动弹不得的风无情连翻带滚,压着布巾清扫过每一寸木板,狼狈出浴。
眼神刚射进光亮,瞳孔调整过焦距,风无情立刻苏醒过来,劣根本性再起。
“兮月弄花!这里可是兮月弄花的厢房?”
“你好啊!新来的小偷精灵!”
兮月笑容可掬地招了招手。
季晅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这微笑态度是怎么回事?小偷精灵又是怎么回事?他脸上写满狐疑地望向方采寒,无法想象这人究竟是怎么跟兮月解释风无情的事情的?
“我……我居然此生有幸!能进入到兮月弄花的闺房!有这样的经历,哪怕是被抓起来也值得!那万元银两完全值得!如此一来,便能像世间道我与兮月睡过!不虚此行!”
“真恶心。”
方采寒双腿翘上软椅,手中飞抛着自己的匕首,是对眼前蜷缩在浴门角落的警告。
“劝你是管好你那张嘴。”
“哎呀,人是生得还不错,没想到手段这么残忍、心也残忍,跟带棘刺的花瓣一样。呵呵,真诱人~”
风无情挑起半边眉毛,舌头舔拭下唇,那一个挑衅直接惹得方采寒倒胃,手中利刃飞出,穿越下颚与肩膀的空隙,在颈部划出红痕,再深一点可是直逼要害。
“我处理过的人渣很多,我不介意带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