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收敛寒芒,莫展锋利,是为莫利。
花名即转成草头莉,较有艺女风范。
反正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喜欢茉莉花。”
真难伺候。
季晅学到教训,只在心里怨想,不出声音。
那么剑桑的寓意,即是莫利无成,蔚剑成桑林。
正好对上方采寒现下时不时迸散而出的凶狠,神态一抹傲气、举止一横霸道,那锋芒确实毫不掩饰。
想到这里不免莞尔讥笑,白玉倾连起花名都如此用心,不愧为敛红坊坊主醉金一霸。
“笑什么?等会儿有你难受的,雨、晴、妹、妹。”
这下换季晅难受十分,他是不讨厌这个兮月起的花名,寓意也干净纯粹——雨过天晴。
但从方采寒嘴里听出来却嘲讽十分,那逐字逐句念得抑扬顿挫,不免让人火大。
他们终究是来晚些,面白与配白皆已站稳台阶,同个模样身后都跟着一名艺女。
两人刚踏入大厅,就引来一阵杀气注视,那眼神赤裸裸地落在两人身上,责怪起怠慢。
季晅有些震慑地缩着头放低身姿避免接触,方采寒倒是轻轻松松、摇摇摆摆地晃上站台,向着两人打躬作揖。
“拂柳弄花、青媚弄花有礼。”
季晅唯唯诺诺地跟在后头欠身,再起身时却见到身旁艺女的表情全都装着不屑,抬起下巴都用着鼻头看人,不知是谁念出一声真没教养,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方采寒没有搭理那句刺耳,在对待无关己身的陌生人时显得格外大气,这算是让季晅开开眼界了。
敛红坊开门不满一刻钟,大厅转瞬涌入人潮挤得水泄不通,正如他刚入坊那样令人头皮发麻。
不同的是,这三人台阶周围貌似圈出一种奇妙气场,阻绝场外那些出不起钱的穷酸公子。
三人之间的关系从开门时的冷霜剎那画成暖洋,语气不再是傲慢鄙视的尖酸刻薄,转而笑容满溢地面对傻有钱的男人们。
季晅怯怯地瞄向方采寒一眼,却不巧与方采寒对视,她的脸蛋全然写着生无可恋。
“诸位公子,艺女剑桑,是为《山河世间》脂白,相敬有礼。”
撩起裙襬,那彬彬有礼的软语,抬高声调的呢喃,为了勾惑这些傻大爷们掏钱出来的妩动姿态,尽管对比其余两人,方采寒已是极其收敛,但天知道季晅承受多少伤害来憋忍着不要发出笑声。
女人啊,真可怕。
季晅那时还不明白,更可怕的是这群衣冠楚楚公子的口语辛辣。
“将军!能踩我吗?五十银!”
“踩什么踩!我加至一百银!”
“二百!二百银!能给我来一套拳法吗!”
“将军!将军!五百银共酒!如何?”
有那么一瞬间,季晅都感觉这台前的富商公子们势要斗殴。
还没等过几秒,方采寒的竞价就迈入五百银,季晅略为窥伺两旁弄花的喊声,青媚已在一千增值,拂柳更是远超两千。
两千银元就为请一名艺女共伴一个时辰,季晅的面颊不自觉抽蓄,那喊价的态势是把银元当成铜钱来算,有钱人的快乐实在难以理解。
“承蒙诸位公子爱戴,剑桑实在不嗜酒。”
方采寒撩起裙襬谢过喊价,出其不意站稳脚步推出一掌,掌风掀落前排公子的白冠。
“出拳倒是可以,就怕公子们承受不住。”
“行啊!真有劲!我加到七百银!”
“七百五!七百五十银换一套拳法!”
“八百银!将军!赏我一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