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的手很细嫩,缓慢地在方采寒背部舞动,顺着经络推宫,时不时调戏般捏捏掐掐。
“唉……越看越觉得可惜。”
方采寒能感受到背后一团热气呼在颈边,有些轻痒。
“可惜什么?”
“这么好的身体,却印满伤口。”
“这就是江湖。”
忆起《采花鸳鸯》的台词,方采寒轻笑起来,却语带惆怅。
“这就是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不过,还是很有魅力的!”
意识到自己带错语风,兮月连忙提高声调称赞。
“无须安慰,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这次换方采寒呼出一口热气,故作轻松。
“反正也不会给谁看到。”
“欸!那多可惜!”
“如何可惜?”
方采寒有些啼笑皆非,怎么这人看到伤口也可惜,遮挡起来不让看也可惜了?
“虽然伤痕累累,但瑕不掩瑜!还是个好身体!”
兮月嘿嘿两声,拾起木桶倾倒半盆水而出,温水冲刷。
“你别逗我,倒是你自己呢?”
洗净身体,两人熟稔地互换角色,涤过清水,手掌贴着兮月吹弹可破的背肌,那是一个白皙透亮。
“这么好的身姿,甘愿留在敛红坊?”
“没什么不好呀!不如说,留在这儿才能这样天天享福!”
“这倒没说错。”
“不过,如果有天能遇到梦中情郎,执我之手,逍遥四海。
想想也是不错!”
“呵,你就尽管白日作梦!”
“才非作梦,你都有人赎身了,没道理我不行!多得是人让我挑!”
驳斥激动,兮月一阵乱动让方采寒无从擦洗。
“行行行,你冷静点。”
方采寒扶着肩膀将兮月身体转正,接续推洗腰线。
“那你的梦中情郎生得怎样?”
“嗯……相貌不太重要,但是身材一定得好!要够结实,才能护我平安;家世倒是其次,必须得待我真心,忠一不二;为人要能率直洒脱,不拘小节!”
兮月抿着笑意说完条件,遥望若有实无远方,背影像极情窦初开的爱慕少女。
“如何?你游历过江湖,可有符合的对象?”
“难喔。”
方采寒秀脸一沉,不知为何听完这叙述,她脑袋里居然浮现抽刀客的身影,反差过大猝不及防。
“你这岂不是寻个江湖浪客?这天下的男人……难喔!”
“欸?我还以为我说得是个豪气万千的将军!”
“将军嘛……倒也是。”
搓洗完毕,方采寒学着兮月提起木桶,将仅剩的半盆水从兮月头顶倾泄而下,打湿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