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黑刀正中劈下，犹如狮王的血盆大口，方采寒自知力气不敌，又中了一掌无力规避，索性头一撇，左手揪住那人持刀手腕降低冲击。

“方采寒！”鲜血四溅，季晅看到方采寒闭起眼睛，面部扭曲成皱，他自己都能感受到那刀疼痛，顾不着这么多拉开自己的弩就要帮忙，箭头对准，他却看到方采寒嘴角洋溢着笑容，缓缓张开眼睛，季晅见过那个眼神，那是顶级掠食者的威压。

伤口没有想象中深。方采寒脑袋飞速运转着，蹲伏下来撕开另外一腿的裤管，黑刀抽离她的左肩口。

她摸出一把匕首向上射去，那人反射后仰规避，方采寒迅速朝着左右树丛掷出两把匕首，那飞刀缠上地板一路死去的匕首末梢，以一种不自然的运动轨迹朝那人后背，飞了过去。

算准时机，方采寒起身一跃，过程中朝那人正前方及左右方各射出一柄匕首，而后跃翻至那人头顶。

那人扫开眼前两柄匕首，右手不禁一疼，一只匕首自左方飞速刺入他的手腕，而他竟然没有察觉。他知道背后还有两发匕首朝自己飞来，一个下腰想要躲避，怎料却落入方采寒欲伏好的陷阱里。

方采寒在空中接住自己向上投掷的匕首朝他再发，他拼命挥刀抵御，那匕首在下落的过程中居然与后方飞回的匕首相缠，在空中翻转两圈，绕开那人抵御的挥刀刺中胸膛。

鲜血滴落，方采寒优雅的身姿在空中接回右方归来的匕首，在他身后落地的同时，匕首已抵在喉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是三秒间的事情，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应当死了一次。

“就像你说的，结束了。”方采寒呼吸急促，他的左身已经染满鲜血。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方采寒又将刀背按得更紧，冰凉直接贴上那人的肉皮。“是我输了……”

方采寒闻声，收起紧贴的刀刃，长吁一口气后倒坐在那人身后，所幸自己的命还留着。那人也拔出胸前刺入两把匕首，饶有兴趣的打量、抚摸、按压，他遇过无数使暗器的侠客，没有一位能掷出这种变幻莫测的回旋路径，指不定藏了某些机关。

“方采寒！”季晅取出纱布上前关切，肩上那一口子不算太大，却不断涌出鲜血。“你没事吧？”

“不碍事吧。”擦去嘴角的血渍，方采寒也有些不确定伤势。突来刷地一声，季晅撕开她胸前大片衣襟，她反射性压住胸脯，要不是疼痛在身，还会请季晅吃个拳头。“你干什么！”

“啊……”季晅的动作快过思考，直到瞥见方采寒一领底下的棉布缠胸才回神过来。

他给方采寒看手中的纱布，挤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包……包扎！师祖说人体与机甲大同小异，简单的刀伤我能处理！也算给你赔礼！”

“就在这？”方采寒回应一个称不上友善的笑容，眼珠子撇呀撇的让季晅注意身前的人。

“哈哈哈哈，原来是位女侠！”那人意识到尴尬的氛围，连忙出声圆场，将手中打量已久的匕首递给方采寒。“女侠真功夫，我抽刀客甘拜下风。”

“喂！你可记得我们的赌约？去帮我从树下的竹篓的底层拿件布匹。”季晅现在气焰风光，只怕那人赖账。“然后你也到这边坐着，我给你包扎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