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神道说:“三天内就得动身,无疆家里事多所以得先等等。”
郁思恭点点头说:“我刚刚见过你娘,是到西域去是吧?”
周神道说:“是,听说起先是其中一位先辈提出如果易宗要寻求出路可从西北着手,但当初没多少人在意。如今想来也有些巧合,就在于金国以及宋国已不安全,而西域诸国林立易于藏身其中还有一个西辽国,这西辽国当初便是因为金国与宋国夹击辽国的关系才不得不远走西域,所以我们有可能先到那里去。”
郁思恭见他心中已有定见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陪着神道走完这段路,最后郁思恭在走出门前欲言又止地向周神道说:“我曾听说这西域有一崇拜光明的祆教,若你们到那没个依靠时可以请他们庇护你们,据说他们对外人十分提防但行事正派,所以危急时也许他们能帮得上你们的忙。”
周神道嘴上答应,心中却知道这师爷平日深藏不露这一次突然说出这事想必已是在不愿身分曝光下的最大让步了。
周神道给了郁思恭一个深深的微笑说:“郁叔,我知道了,多谢你。”
眼神交会间两人互知心意,周神道望着郁思恭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了。郁叔身边总是有着另一个人,这时神道才明白父亲的离去只怕不是只有自己有着深切感悟。
门半掩着,辅宁方正在柴房里收拾着父亲留下来的东西。顺着刀谔起伏辅宁方凝着温度的指间正回忆着父亲教导刀法时的神情。
半掩门外,系着黄昏余晖辅夫人望着儿子的背影轻声喊道:“宁方!”
辅宁方回头,母亲正捧着父亲的战甲伫立着。
宁方无言走来,母亲将丈夫身前上阵所穿的战甲交给儿子说道:“这也带去吧!”
辅宁方点头将战甲收下,望着一片片连缀在一块的鳞甲细数这怎么数也数不清的伤痕说道:“好,这战甲看来也合我的身。”
辅夫人望着儿子突然怆悢道:“我倒希望你这辈子永远不会穿上它!”望着掩面啜泣的母亲,辅宁方也只能在一边轻声安慰着。
“诓当!”一声脆响,殷雷轰推开门却将门后四散的酒瓶打碎了一地。
殷雷轰踏入点燃了油灯,四徒家壁里殷雷轰抄起角落的双鞭,又将床上的几件衣物塞入包袱中。
跟在后头的聚泊义望着这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失笑道:“也太扯了吧!”
殷雷轰将包袱一夹说道:“走吧!”
聚泊义笑道:“就这样!你全部家当?”雷轰点点头走在前头当先离开这个没有半点色彩的屋子。
聚泊义静静望着这个与自己一样自幼失了母亲如今又一同失去父亲的同门兄弟的背影,他走上前去揽着这个高了自己半个头的家伙一起走回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