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纪子骞压低斗笠道:“好友怪兵驼,我与你不同,不做违背誓言之事。今日前来,送智扇而来吗?”
“我拿送来你也不受,何必自作多情。今日前来,只想与你谈谈武林时局。”
“你真是爱捉弄人,身不在武林,武林事知之甚少。钓鱼钓鱼。”纪子骞一拉鱼竿,一尾大鱼被钓中,放入鱼篓。
怪兵驼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书冠,不出绿隐川,天下事尽在手中。昨日我在洛襄城外,看见九天圣朝调动大军,往香榭书坊方向而去,起因想必是真理亭论儒,书坊的冀天棠误杀圣朝统领,而香榭书坊内高手众多,九斗书儒圣来贤也曾是哀弓的候选人之一,我想向你请教两军胜负。”
纪子骞观赏着鱼篓中游动的鱼,铁口直断:“三日后武林再也没有香榭书坊这个儒门组织了。”
怪兵驼大惊:“这我无法尽信,香榭书坊兵力充实,每个儒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虽然圣来贤意外死亡,但三位儒令健在,佛、道两教也不会坐视不理,圣朝兵力再雄厚,韦修真智慧再高,也不可能三日内灭了香榭书坊。”
纪子骞伸手逗了逗鱼:“韦修真布局很深、很沉、很狠。香榭书坊内儒生虽并非平庸,其中最受期待的四位儒生,孔释生不在、孟甫文受伤、笔骄雄死亡,而不可测的冀天棠也染魔气,三位儒令一者变,单凭其他两位独木难支;反观,圣朝这次出兵是由韦修真秘密训练多时的御皇军出阵,军内每位将军皆是昔日武林高手或者杀手,非正规七星军,实力不可小觑。两军势力消长,不败也难。”
精辟的分析,令怪兵驼哑口无言:“这…这…我先回武林观看战况发展。”怪兵驼说完离开。
纪子骞收起钓竿、背起鱼篓,道:“访客圣来贤,你真眼睁睁看着一手创立的香榭书坊一夕覆灭?”
在茅屋内,白发白须老者,背着圣流弓踏出,竟是已死的圣来贤。圣来贤叹道:“天命如此,我只能顺应天命。”
纪子骞道:“真理亭你受笔骄雄一掌,顺势龟息让墨真君带回玄真道门,你接受古道尊建议来到绿隐川,意欲为何?”
“求安身立命之道。”
“你枉称九斗书儒,请你即刻离开绿隐川,我不想提供贪生怕死的人安身立命之法。”
“啊…是…”圣来贤自知理亏,快步走离。
纪子骞望向天际:“从某一个角度而言,我不是也是一位贪生怕死之途呢?好友呀,你的野心何时变得如此之大?这不是我认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