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道:“我作了这番布置,倘有外敌来犯,触动丝线,我们立即知晓。”右手一扬,不知使了什么巧妙手法,便将丝线铃铛尽数收回,叮铃铃叮铃铃煞是好听。
季晅眼观四周,道:“我们在鸣沙山的佛窟内?”
江羽道:“正是,你已好得多了?”
季晅道:“我已好了。想来那白色药丸真的是解药。”
江羽静了一会儿,说道:“季公子,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西镇,不回去了。”
季晅道:“江姑娘,你要去哪儿?”
江羽道:“自然是回家了,师父一定很挂念我的。”
季晅道:“也好。两军交战凶险难料,姑娘回家也好。”
一片静默后,季晅鼓起勇气问道:“请问江姑娘住在何处?我能再见你么?”
江羽道:“不必了,我不会见你的。”
季晅道:“为什么?”
江羽道:“因为我错了,我们本不该认识。”
火折子熄了,佛窟一片漆黑,淡淡馨香气息仍可闻,季晅却已感觉不到她了。
前方石子轻响,季晅唤道:“江姑娘。”
掠身追了去,只见前方天光透入,原来江羽是发石替他指路。
季晅回头望去,佛窟伸手不见五指,哪里见得到人影。
项无痕坐在芍药花丛,捧着一朵蓝莹莹的芍药花,一瓣瓣地拆解撕落。
百无聊赖,张头守着季晅房门。
一早来寻,便不见他人影,会是去哪了,怎地这么久不回来。
项无痕叹了口气,总有一堵摸不着看不见的墙,隔在她和季晅之间。
她的心意,季晅到底懂不懂。
武当的闻盛听见这声叹息,怜花之意顿生,说道:“项姑娘,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项无痕道:“没有这样的事,闻师兄起得好早。”
闻盛道:“早?日头已上三竿,都快午时了。”
项无痕心头一惊,怎地已是午时,季哥哥还没回来。
闻盛道:“季晅得蒙项仙子垂青,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气。竟然不好好珍惜,还与其他女子厮混,真是岂有此理。”
闻胜说这话的语气清清淡淡地,装作是不经意露出的口风,其实是有意告状来着。
项无痕只是吃了一惊,问道:“你说什么?季哥哥和其他女子在一块儿,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