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霜和天机鬼谋皆微微一笑，饮尽杯中酒。

仰望月色，唐傲霜眉眼之间，严肃了几分，似有感慨，叹息一声，言道：“十年前的约定，你做到了，只是十年前告诉我，和现在我自己知道，有何区别？”

天机鬼谋同样轻叹息一声，侧目看了唐傲霜一眼，放下手中的酒杯，望着月亮，说道：“十年前，我也是身不由己，当我知道沐家血脉尚存，寻到沐凌风和沐凌天时，本想将他们交给你。可是…命由心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若是错一步，命格也就全变，所以能改变的绝对不是命运，不论你是顺天，还是逆天，最终不过都是天意而已。”

唐傲霜也放下了酒杯，微微笑道：“天意？我从来不信天，不信命，那些太虚无，我也不信什么人定胜天这种傻话，我只相信…结果。”

天机鬼谋半只眼睛，看着唐傲霜，交情匪浅，笑道：“但是你还是相信了我。”

唐傲霜侧头与天机鬼谋对视一望，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天机鬼谋随即说道：“信命的人，往往太过随性，信人定胜天的人，往往太过执着。人嘛，就得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什么时候放下。才能握天下于手，定乾坤于指尖。”

唐傲霜眉宇间露出一丝好奇，略显诧异的神情，笑问道：“噢，你难道也不信命？”

天机鬼谋扬嘴一笑，言道：“我又不是江湖骗子，我是知道命，所以我不需要相信。”

唐傲霜半信半疑的笑了笑，玩笑一句，言道：“那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天机鬼谋笑应道：“很多…我只是个算命的，除了命，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比如江湖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唐傲霜一笑，又问道：“那你为何十年前敢告诉我，十年后会有一个契机？”

天机鬼谋略显嘚瑟的模样，自信的说道：“因为我还会算天下的命，虽然不知道过程，但是我知道结果…”

“看样子，我们果然是一路人。”唐傲霜笑说了一句，举起酒杯，两人又饮一杯，唐傲霜放下酒杯，微微轻叹，笑道：“还好我与你是盟友，要不这盘棋可真不好下。”

天机鬼谋看了看唐傲霜，放下酒杯，又望着月亮，淡淡一笑言道：“我也很庆幸和你是一路人。”

唐傲霜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感慨道：“十年前，你说有一个人的命会改变这一切，我一直以为是凌风，直到我遇见了凌天，知道他也还活着…”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鬼谋神秘莫测的念叨了一句，眼神中，有一丝空洞，有一丝深邃，淡淡一笑，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严肃了许多，言道：“我只能告诉你他才是真正下棋的人…或许说…他不是人…”

唐傲霜不相信的神情，淡淡一笑，侧头看了一眼天机鬼谋，一副看江湖骗子的表情，说道：“那是什么？”

“在这个江湖，他是神…也是魔…”天机鬼谋苍老的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深邃的眼神中，有一丝担心，有一丝期待。

唐傲霜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好奇，笑说了一句：“噢？是吗？听上去好像很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