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天太冷了,你多穿一件衣服,大奶奶出京前可是亲自交代了让我照顾好你。”
天还没亮,徐童就早早爬起来准备上班。
乐柔亲自给徐童穿换上衣服,招呼着下人打来热水、漱口茶。
自打大奶奶带着一些家仆离京之后,乐柔已经开始学着管理起家里的事务。
虽然磕磕绊绊,但总的来说没人敢给乐柔使绊子,毕竟这是少爷房里的通房丫头。
少爷是什么性子谁不知道,若是吹上几下耳边风……
想想都是一场灾难。
“我出门后,你们可要当心点,不是熟人别开门,最近外面的老鼠有点多。”
徐童口中的老鼠,自然不是吉祥控制的那些老鼠。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朝堂上气氛缓和,可自己家附近已经多出了不知道第几波探子。
这些人的存在似乎是要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生怕自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一样。
根据吉祥那些小弟们的报告,这些探子有的是项家的,有的是恭王府的,甚至连宫里的都有。
还有一些稀里糊涂不知道哪里来的江湖人士。
总之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香饽饽,谁都想要啃上一口那种。
嘱咐好了乐柔,徐童早早就出门了。
一只脚踏出大门,周围若隐若无的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凝视在自己身上。
徐童一撇嘴,走到门口的小摊前,随手拿过一个煎饼,一边啃一边往宫里方向走。
“走了!”
见徐童离开,早餐摊上几位戴着草帽的男人抬起头。
“人已经走了,咱们先回去禀告教主。”
说着几人站起来就要走。
“哎!你们还没给钱呢。”
卖早餐的小贩见这些人要走,赶忙拦住他们。
“钱??他不是也没给么??”
一人指着徐童的背影问道。
“他!”
小贩一撇嘴:“他是俺们的财神爷,不是他,我还不在这儿伺候你们呢。”
小贩这话一出,周围所有吃饭的人,瞬间齐刷刷地停下了手上的筷子。
几个人更是涨红了脸,赶紧丢下一串铜钱灰溜溜地离开。
几人前脚走,后脚这些人黑呀呀的丢下钱就走。
不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就连小贩都知道他们是探子,还何必装腔作势。
话说另一边,徐童进了宫之后,探出头一瞧,发现大公主今儿难得地不在,一思索就迈步上了二楼。
拿出钥匙将房间门给打开。
只见一盏油灯下,福安宁正光着身子坐在那里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听到了动静,就放下手上的笔,回头向徐童道:“不是说了么,没事的时候,不要来找我。”
徐童把门关上,走到福安宁面前,搬了个椅子坐下来,随后从背后拿出一个食盒。
打开里面都是准备好的酒菜。
看到这些酒菜福安宁眼神这才放缓下来。
“大人,您精通阴阳八卦,占卜风水,有一件事我想请教您。”
徐童说着给福安宁递上一杯酒。
“哼,说说看。”
福安宁冷笑着接过来,但没有喝,直到看着徐童举起酒杯,表示先干为敬之后,才小口抿上一口,确定没有异常这才一口饮下去。
“我最近也在学梅花易数,本来有了点小小的成就,觉得练得差不多了直到昨天遇到了一个乞丐……”
徐童简单地把事情说上一通,不过隐去了自己命眼奇门的事情。
“您说,我明明是要做好事,可为什么最后乞丐反而疯了??”
听到这,福安宁咧开嘴,没有了脸皮,福安宁笑起来的时候,嘴巴特别地大,看上去让人有点瘆得慌。
“天可骗不可欺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你出于善意或者恶意地改变一个人的命数,老天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你要是铁了心和天较劲,那就绝对没有什么好结果。
福安宁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马前课翻开几页后,拿给徐童看。
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
十传绝统。
“天下易学大师何其多,我今只算万年终,你看,大统朝十位皇帝,定数早已经被人算到了,但为什么没有易学大师出来改变这个结果?因为天不可欺。
自古以来,那些妄想逆天改命的人,没有一个得以善终,没有一个人能做到逆天改命。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欺天。”
福安宁人品虽然不怎样,但要说专业领域上,绝对是当今一流的大宗师。
简单的一席话,就让徐童大概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失败的原因。
“你小子学易术,劝你小心着点,道理谁都明白,可总是有些人不自量力地去逆天,是因为他们自己有的时候也被迷到了,就和佛门里的见知障一样,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铁了心往死路上走。”
这也算是福安宁一点点小小的忠告吧。
“多谢大人解惑。”
徐童问明原因,心里那道坎也就释然了,没再多留起身就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