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这么多次剧本杀,这种任务还是头一遭遇到。
徐童仔细一琢磨,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此时身份的原因。
毕竟这个身份先天优势太高了,父亲是朝廷高官,掌管禁军。
家里又有权有势,偏偏还恰逢一个烂到骨子里的王朝。
若是没有一点难度,那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的伤口,有黑暗体质护身,腹部的小伤不算什么,更何况马鸿文的父亲,马齐可是正八经的武将出身,正所谓文穷武富。
给他上的药,那都是上等的金疮药,听说连给他看伤的都是请军中的郎中来看的,专治刀剑内外伤,在这方面就算是太医院的御医也比不了。
不过徐童不打算起床,唤出吉祥和大丫:“大丫你在附近看看,打听清楚府邸的情况,吉祥你出去看看,别走远,就在附近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尊掌教法旨!”
两者一躬身,化作一黑一白两道青烟就飞出去为徐童打听消息。
大丫和吉祥离开后,徐童躺在床上,在道具册里一摸索,发现剧本还真的在,虽然剧本里没有写明,每个人扮演的角色有什么样的任务,也没详细地写清楚整个剧本的细节。
但是大致方向绝对不会错。
从剧本上看,如今大统朝里,皇帝并没有掌握实权,一切都是背后慈圣皇太后在控制,近两年皇帝才慢慢掌控了一些权力。
在西洋蒸汽运动的刺激下,如今皇帝扶持起了一伙人,开始叫嚣着变革强国的策略。
不过按照剧本,这一伙人全都是瞎球搞,非但没有成功,反而成了慈圣皇太后收回皇帝权柄的借口。
徐童正研究着剧本呢,突然耳朵一动,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立即把剧本一收,乖乖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只听房门被一把推开。
一个年纪四十几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手指一撩开床帘,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儿子,男人两眼瞪圆,举在半空的手又给放了下去,嘴里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活该。”
徐童半眯着眼一瞧,眼前的男人想来就是马奇。
禁军参领,正三品的帽子,手上握着五万禁军,可以说皇帝和慈圣皇太后的身家性命都握在自己老爹的手上。
记忆里马鸿文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见到自己老爹,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马奇平日只要瞪他一眼,都能把他吓尿了。
马奇站在床边,定睛一瞧,见自己儿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两眼紧闭,心里那份怨气也一时难以发作。
然而再一瞧,却发现儿子的手不由自主地在抖,脸色当即一变:“你个畜生,还装什么玩意,给我起来!”
马奇话音一落,徐童立即就从床上爬起,满脸惊恐地跪在床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
“你啊你啊!”眼见儿子那副欺软怕硬的模样,这要是换作自己下属,早就拖出去砍了。
可这偏偏是自己儿子,嘴上再是恨铁不成钢,心里还是下不去狠心。
“爹,这次真不关我的事啊……是有人要害我。”
听到这句话,马奇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巴掌抽在这兔崽子脸上。
“你一脚踹死人家亲妹妹,人家能不和你拼命嘛!”
他是禁军参领,虽然不管京城的事,可下面的人早就把事情原委给他说得明明白白。
见儿子这时候还敢狡辩,内心愤怒可想而知。
“爹,不怪我,真的不怪我……我只是踢了她一脚,她自己撞在石头上碰死了,我还丢了一袋子银子给她,也算是赔偿了。”
徐童极力狡辩,自然是给马奇火上浇油。
但这句话说完,自己的任务完成度也唰唰地往上涨,一下涨了2点。
徐童记忆里只有马鸿文片段的信息,换作一人,恐怕很难从这么点信息里,对马鸿文有这样深刻的了解。
但偏偏这个人是徐童呢,扮演这门功课,他可以说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仅从片刻信息中,已然在心里完成了对马鸿文的心理侧写。
即便有细微的地方有些差别,但此刻自己已经收获了任务完成度来看,此时马奇并未看出自己的异样来。
既然马奇这位亲爹都没看出来什么问题,那么自己的心理侧写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老爷!”
还不等马奇继续发火,就听后面传来大奶奶的喊声。
大奶奶一进屋,就用她敦实的身体一把将徐童抱在怀里,双眼发红地看向马奇。
“不就是死了一个丫头么,咱又不是没赔钱,他竟然敢刺杀我儿子,你没听郎中说么,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没命了,你不去给儿子报仇,反倒是来训斥他,有你这样当爹的么。”
说完大奶奶就抱着徐童嚎啕大哭起来:“哎呦,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嫁了你这个窝囊废,你娶了那么多房小妾,我都没抱怨过,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整天非打即骂,这日子不过了啊……”
得,马奇最怕的就是这一套,狠狠瞪了一眼徐童,却见这小子和小鸡崽子一样躲在她娘身后,连头都不敢冒出来,气得一跺脚:“慈母多败儿啊,罢了,这事不提,等几天让他去神机营做个扈从,也算是有个差事,省得整日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