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带着刘备的书信出了成都,快马加鞭不消片刻工夫就来到了汉军大营,见到赵云之后道明来意:“雍此来拜会子龙将军,非为别事,乃是受了汉中王所托,邀请子龙将军与杨游击将军前往成都赴宴,一叙旧情。”
赵云略作思忖,拱手道:“汉中王的心意赵云心领了,当初在虎牢关相谈甚欢,那日一别之后云心中也甚是挂念皇叔。但如今正是用兵之际,云当以公事为重,等巴蜀平定之后,云定然会设宴款待皇叔,喝个一醉方休!”
养由基这一路厮杀过来,已是许久没有吃到美味佳肴,听了简雍的来意倒是对这次成都之筵颇为期待,遂规劝赵云道:“子龙将军,既然汉中王好意设宴,答谢咱们的救援之情,你我又何必拂了人家的心意?”
“杨将军此言差矣,我等现在正是用兵之际,当以公务为重,岂可因私废公?”赵云正色拒绝了养由基的建议。
简雍见不能说服赵云,只能悻悻地返回成都把消息报告给刘备。刘备闻言,脸上的失望与遗憾之情溢于言表,只能就此作罢。
见赵云不肯前来赴宴,张飞便命人准备了礼物,带着儿子张清连夜到汉军大营向赵云表达谢意。
此一时彼一时,去成都赴宴赵云是不肯的,但既然张飞来到了自家大营,赵云无论如何总是要尽地主之宜。当即命军厨设宴款待张飞父子,由养由基作陪,把酒言欢,推杯换盏,喝了个一醉方休,直到天亮方才派人把酩酊大罪的张飞送回成都。
刘备闻言心痛不已,涕泪哭道:“这世上难道真的没有兄弟之情,手足之义气?前有关羽沽名钓誉与刘辩做了亲家,现在这翼德又主动去结好赵云,敢说不是为将来留条出路?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骗人的!”
院子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但刘备的心情却布满了阴霾,仿佛坠入了三九严寒。心底不断喷发出来的仇恨犹如火山,让刘备的面容有些扭曲变形,看起来甚是狰狞恐怖,只不过没人看到他的这幅表情而已,大多数时候刘皇叔都是以宽宏仁厚的面目示人。
就在这时,守门的侍卫来报:“启禀大王,庞统大人求见!”
刘备收了狰狞恐怖的表情,转身换上和颜悦色的笑容:“哦……快把庞士元带进来孤!”
“拜见大王!”很快的庞统就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后花园,施礼参拜刘备。
“庞士元来见孤所为何来?”刘备笑容满面的问道,根本让人无法联想到他刚刚还露出狰狞凶恶的表情,前后的反差竟然如此之大。
或许刘备的表情完美地诠释了一句话“三流戏子演戏,二流戏子从商,一流戏子从政”,而刘备能够从一介织席位贩履之辈攀上汉中王的高位,无疑是此中的佼佼者。
庞统拱手道:“大王,赵云的突然出现,固然使我军获得了救援。但石达开镇守南方前线,却没有得到丝毫消息,让赵云长驱直入直抵成都城下,这其中不能不让人生疑啊!”
“哦……莫非庞士元怀疑石达开怀有二心?”刘备吃了一惊,强做镇定的问道。
庞统微微颔首:“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知人知面不知心!石达开在南方镇守多年,他麾下的兵马全部由其亲自招募,如今见到大王势微,勾结东汉军为自己谋取荣华富贵,不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大王需要及早做出防备,保住我军现在的实力。”
听了庞统的分析,刘备面色凝重的招来孙乾,吩咐道:“你立即去一趟南安,调石达开回成都听令。”
“不知由何人接掌石达开的兵权?”孙乾动身之前问道。
刘备略做沉吟,迅速的作出了决定:“若是贸然更换主将,石达开一定心存戒备,不敢前来成都。你就告诉他孤召他来只是共商军事,南方的军事大权由他的副将暂掌便是。等石达开到了成都之后,孤再另外派遣大将前往南方接掌兵权,这样就不怕石达开的部曲倒戈哗变了!”
“不错,大王此计甚妙,先稳住石达开将其诳到成都来,再慢慢的剪除其兵权,此乃上上之策!”庞统手抚胡须,对刘备的计策表示赞成。
当下刘备按照庞统的计策,关闭成都四门,严禁闲杂人等出入城池,让赵云的人马顶在前方与刘赵联军对峙,自己却躲在城里做壁上观,企图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