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成全军覆没,并被生擒活捉的消息传到后方洪秀全大营,军心大挫,士气低落。
别人不知道太平军的真正兵力,但洪杨二人却是了如指掌,除了担任先锋的陈玉成麾下七万人之外,后面的太平军兵分三路,间隔三十里向庐陵齐头并进。
洪秀全亲自坐镇中路,包括收编的士燮旧部,以及从中原来降的黄巾余部在内,能够上阵的精壮有十万人,尾随着虚张声势运输辎重的老弱妇孺有十五万人,这一路是太平军的核心力量。右路由杨秀清统率,能够厮杀的精壮有七万人,运送辎重的老弱八万人。左路由萧朝贵统率,称得上战力的有六万人,输送辎重的老弱七万人。
包括陈玉成的先锋队伍在内,太平军能够上阵厮杀的真实兵力在二十八万上下,老弱妇孺三十五万左右。林林总总加起来六十余万人,号称百万,人数不可谓不多,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但人多又如何?一场战役下来,七万人全军覆没,先锋大将被生擒活捉,这不能不让太平军人心惶惶。更何况将近一半的人是被洪杨裹挟而来,本来就没打算为太平军卖命,陈玉成被俘的消息传开,夜间不断的有人离开军营悄悄潜逃。
洪杨二人大怒不已,率部在南野县境内安营扎寨,大幅增加夜间巡防兵力。只要抓到潜逃者,一律格杀勿论,并且问罪其亲眷族人,甚至是同乡桑梓。一人潜逃。多人连坐,一口气杀了万余人。不论老弱妇孺,还是精壮男子。只要敢离营潜逃,均处以斩首之刑。一番血腥的镇压之后,才遏制了大规模逃兵的现象。
壮士断腕的办法虽然有效,但却不是长久之计。
洪杨二人也知道,要想让那些被裹挟加入了太平道的百姓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除了继续用宗教洗脑之外,还应该打一场大胜仗,扭转颓势,让所有追随者相信太平道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霸业。
夜幕下的太平军大营绵延五十里。寨栅相连,人喊马嘶,声势浩大。
洪秀全在自己的帅帐召集杨秀清、萧朝贵以及各路偏将、裨将、参军等文武幕僚百余人,共商破敌之策。
大帐内烛火辉煌,大贤良师、天公将军洪秀全居中高坐,地公将军杨秀清坐在右侧,人公将军萧朝贵坐在左侧。百余名文武幕僚分列两旁,声势浩大,即便比起金陵朝堂来也是不遑多让。
“徐晃征战多年。极善用兵,打的山越各族不敢仰视。如今据守庐陵,凭借地势,一口气水淹了我七万大军。生擒了玉成将军,看来难以与之争锋也!以本将军之见,不如挥军向东攻掠建安郡。如此一来,徐晃必然率军走出庐陵。追袭我军。那时便可以在旷野中与汉军交战,以众敌寡。定能获胜。”相貌清癯的杨秀清抚须说道。
“秀胞此言差矣!”
不等洪秀全说话,人公将军萧朝贵就站起来反驳:“据探子飞报,陈庆之、黄忠率领的援军已经到了临汝,距离庐陵不过二百五十里左右,估计三日左右便可与徐晃会合。若是两路汉军合兵一处,声势必然大壮,即便是野战,我军也难言必胜。以某之见,我军当昼夜急行,在陈庆之援军进入庐陵之前围城,驱赶老弱妇孺在前冲锋,消耗汉军箭矢,拼着填上十万老弱的性命,也要拿下庐陵,全歼徐晃的守军。”
“贵胞所言极是!”
四十多岁,面色黝黑,浓眉大眼的洪秀全颔首称赞,“只要歼灭了徐晃的主力,陈庆之的援军不足为惧!只要破了陈庆之,便可以长驱直入,一直杀到鄱阳、建安、会稽境内,到时候把几十万山越人收编在麾下,定然可以弥补庐陵之战的损失。”
“吾等愿从大贤良师吩咐!”穿着黄色衣衫,以黄巾裹头的太平军文武幕僚齐齐拱手,高声领诺。
所有人都支持洪秀全与萧朝贵的看法,这让杨秀清感到郁闷,面色如霜的道:“那徐晃武力过人,林冲也是万人之敌,就连成胞都被生擒活捉,谁能出阵相抵?”
就在这时,守卫营寨的校尉飞马来报:“禀报大贤良师,门外有一彪形大汉,引领了百余人前来投靠,自称雄溪首领鳌拜,不知该如何处置?”
洪秀全大喜过望:“有壮士来投,我军之幸,快快请进来!”
校尉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引领了百余人来到帅帐。只见为首之人身高九尺有余,生的虎背熊腰,豹头猿臂;胯下一匹五花马,手提一口八十斤的牛头五齿镗,端的是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下凡。
鳌拜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走进帅帐,朝洪秀全拱手道:“想必上面的这位便是大贤良师了?某乃五溪之一的雄溪首领鳌拜,听闻大贤良师志在天下,故此率部来投。”
“哈哈……得鳌壮士辅佐,大事可定!”洪秀全大笑着起身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