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赞赏马腾部自给,叮嘱量力而行收纳灾民。马腾点头表示接受,二年内不再扩充兵民。
二人又谈到联军支持马腾部攻取北地郡全境,然后放弃阴槃、鹑觚、隃麋、汧县四县,再向并州上郡开拓。
马腾敏锐理会了韩遂的这个设想,小心地问到:“兄长是想让弟入主并州?汝吾兄弟二人将来按州分治?”
韩遂笑眯眯道:“正是,以免咱们兄弟间日后再发生冲突。弟如不愿入并州,三辅近日必大乱,弟可入三辅北部,兼御并州南匈奴;为兄取三辅南部,御益州。”
二人击手掌达成一致。
临别,马金和韩略互送礼品。韩遂率数十位将领到允吾城东门送别马腾一行人马。
韩家大总管韩兆来信,春种以来持续大旱,新地需要大量劳力从水渠取水浇田。
韩遂知道连续两年大旱的严重后果,命联军各部留一成人守城,其余九成人全部夜晚行军悄悄撤回各地参加抗旱。留守兵士把守大营,不得泄露主力去向。
联军中的韩家军在韩宛、尉迟延嘉等将领统率下当夜即刻开拔去新地。
持续两年大旱乃百年少遇之灾,非同一般天灾,无足够储粮,会饿死更多人口。
韩遂请来韩理,复看韩家上年底的对账账目,估算本年秋收粟米减半后的收成加上上年余年够不够撑到下年秋收,商讨要不要通知减口粮。如减,确定何时开始减。
本年秋收后正常支付人畜口粮后,预计:
金城浩亹县和北镇城,库余粟米八万石,豆四万一千石;
金城新地和西镇城,库余粟米亏一百零五万石,豆余七十七万石;
榆中县,库余粟米余二万五千多石,豆余近六万石;
临羌县,库余粟米余一万五千多石,豆余近十二万石;
允吾县接管的成家庄苑,库余粟米余二万八千多石,豆余四万石;
金城县接管的樊家庄苑,库余粟米亏九万五千石,豆亏一万石;
武威郡祖厉县接管的张家庄苑,库余粟米亏九万五千石,豆亏一万石;
张掖居延属国,库余粟米亏一千多石,豆余三万三千多石;
狄道和中镇城,库余粟米六万六千多石,豆余近十八万四千石;
安定属国,库余粟米七千多石,豆余近一万六千石;
钟羌四乡,库余粟米十六石,豆余八十万石。
总计,粟米空亏八十六万石,豆余二百零四万四千石。
对完数,韩遂和韩理二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结论心照不宣,只需本年秋收后下发粮食时,增配拨八十六万石豆做口粮,减少八十六万石粟米,就可不用减食活到下年秋收。
只是豆直接吃过多肚腹易胀气,或下年陶坛会卖脱销,家家用陶坛制豆豉(chi、豆腐。
乱世之中又遇大旱连年,能够苟且存活乃万幸也。
四月初,探部送来长安方面的信报:
李傕、郭汜已交兵二十多日。帝派侍中、尚书为使劝和李傕、郭汜,二人不从。
郭汜密谋迎帝幸其营,夜里有从郭汜大营中逃亡者,将郭汜要劫帝的消息告知李傕。
三月二十五日(公元195年4月22日,李傕抢先下手,使兄子副车中郎将李暹(xiān将数千兵围宫,以马车三辆迎帝。
太尉杨彪质问道:“自古帝王只住宫殿,无在人家者,诸君举事,奈何如是!“李暹曰:“李将军计定矣。“
于是天子一乘,贵人伏氏一乘,贾诩、左灵一乘,其余皆下马步从帝所乘御车出宫。
帝刚出宫,李暹兵即入殿中,掠抢宫人、御用物品等。
帝至李傕营,李傕又派兵搬御府内的金帛置其营,然后放火烧长安城,宫殿、官府、民居悉尽。
帝再次派公卿说和李傕、郭汜。
听闻李傕劫帝入营,郭汜派兵扣留太尉杨彪、司空张喜、尚书王隆、光禄勋刘渊、卫尉士孙瑞、太仆韩融、廷尉宣璠(宣播、大鸿胪荣邵(荣郃、大司农朱儁、将作大匠梁邵、屯骑校尉姜宣等公卿大臣于其营为人质。
大司农钱唐侯朱儁乃一代名将,素来性情刚烈,受不了这种屈辱,即日愤慨胸闷发病而卒。
数日内,听闻李傕、郭汜之乱,太常都乡侯皇甫嵩亦病卒,朝廷赠骠骑将军印绶,拜家族一人为郎官。
皇甫嵩无子,只有一女儿,嫁给司隶右扶风人蜀郡太守射登之子射援。
韩遂看完信报感叹朝廷镇压黄巾军的三员大将皇甫嵩、朱儁、卢植接连死了二人,仅剩卢植潜藏在幽州,不问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