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探部传来信报,本年三月,冀州发生界桥之战:
传言袁绍派使者去见陈留太守张邈,商议机密时,使者在张邈耳边悄声细语。
拱让冀州刺史的韩馥当时在座,以为二人是在算计自己,于是起身走进厕所,竟用刮削简牍的书刀自杀了。
袁绍将韩馥的奋威将军印授带回邺城,授给冀州巨鹿郡广平县人沮授,使其监护诸将,对沮授和子沮鹄宠遇甚厚。
公孙瓒上疏列举袁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等十大罪状:
罪一:何进辅政,身为司隶校尉的袁绍,不能举直措枉,而专为邪媚,招来董卓、丁原等不轨之人,疑误社稷;
罪二:帝为董卓人质,袁绍不能开设权谋,以救帝和父,只顾自身逃亡;
罪三:袁绍为勃海太守,讨董卓前不告诉父兄,导致叔父太傅袁隗和兄长太仆袁基等全家被杀,不仁不孝也;
罪四:袁绍兴兵讨董卓历时二年,耗资粮,不急战,刮百姓,士人只留下痛怨和叹息;
罪五:窃取冀州,私刻金玉印玺,文称诏书;
罪六:宠信占星者崔巨业,整日与其共饮,出兵攻城听占星者,不该是大臣所为;
罪七:信用馋言,用酷刑加害降服张杨的有功之人及共同起兵反董卓的故京兆虎牙都尉刘勋;
罪八:袁绍贪婪,故上谷太守高焉和故甘陵相姚贡不交足钱而被杀害;
罪九:袁绍母亲为婢,地位实为微贱,据职高重,享福丰隆,有苟进之志,无虚退之心;
罪十:前领豫州刺史孙坚,驱走董卓,埽除陵庙,忠勤王室,其功莫大。袁绍绍遣小将盗居其豫州刺史位,占阳城,断绝孙坚粮道,孙坚军不得深入,使董卓久不服诛。
冀州诸城官吏无不望风响应,开门归顺公孙瓒。
公孙瓒任命亲信严纲为冀州牧,田楷为青州牧,单经为兖州牧,并配置了郡守县令。
三月,袁绍只好从邺城出兵亲征公孙瓒,两军在界桥南二十里对阵。
公孙瓒中军放步兵三万余人,列方阵。
中军方阵前列精锐白马义从骑兵左校部和右校部各二千骑,左右两翼军各五千余轻骑,后军三千人守界桥,界桥对岸大本营留守三千兵。
全军合计约五万人,旌旗铠甲,光照天地。
袁绍令麴义以八百兵为先登,强弩一千张夹承之,绍自以步兵数万结阵于后。
公孙瓒见麴义兵少,便放出骑兵冲锋,欲凌虐蹈踏之。
麴义八百兵皆伏盾下不动,未至数十步,乃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强弩在身后如雷声发射过,所中必倒。临阵斩公孙瓒所署冀州刺史严纲首及千余骑。
公孙瓒军败绩,步骑四散奔走,并未退回界桥对岸的大营。
麴义追至界桥;公孙瓒后军殿兵还战桥上,麴义又一次破之,冲入公孙瓒大营,拔其主帅大帐前的牙门旗,营中余众皆四散出逃。
袁绍军主力向北追击到漳水。
袁绍破公孙瓒,乃引军从漳水南还,到达安平国经县西北漳水河的薄落津。
正与宾客诸将共聚庆宴会,突闻魏郡兵反,与黑山军于毒共覆邺城,杀魏郡太守栗成。
黑山军十余部,众数万人,聚会邺中。
坐上诸客有家在邺者,皆忧怖失色,或起啼泣,独袁绍容貌不变,泰然自若,带宾客玩引满投壶游戏,以箭杆抛至酒壶内为赢,输则满饮一杯酒。
黑山军陶升,自封平汉将军,原为内黄县小吏也,尚存善心,独率部众逾西城入,闭守邺城各门,不让其它黑山军部入城,以车载袁绍家及诸衣冠在州内者,身自捍卫,送到魏郡斥丘县乃还。
袁绍沿漳水赶到斥丘县扎营,以陶升为建义中郎将,收编了这只黑山军。
依靠陶升,袁绍重占邺城。
又引军入河内郡朝歌县鹿场山苍岩谷讨于毒,围攻五日,破之,斩于毒及长安朝廷所署冀州牧壶寿。
壶寿部将韩卓、潘隐、范曾率壶寿部万余人马逃归董卓任命的豫州刺史郭贡。
袁绍军继续沿山脚北进,搏击左髭、丈八等,皆斩之。
又击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皆屠其屯壁,余众奔走得脱,斩首数万级。
袁绍军得胜,复还屯邺城。
袁绍任用高干、淳于琼、崔巨业、沮授、麴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吕旷、吕翔、蒋义渠、蒋奇、马延、张顗、焦触、张南、严敞、严敬、冯礼、苏由、夏昭、邓升、刘询、朱灵、审荣、季雍、韩猛、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叡、何茂、王摩等为将。
韩遂料想,魏郡兵反,很可能是冀州牧壶寿挑动的,可惜壶寿已死,其联络的太行山南部黑山军诸部皆败散。
麴义的麴家军果然厉害,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精锐骑兵,部曲战力可列为天下第一。
鉴于董卓任命的豫州刺史郭贡得到了壶寿余部,韩遂命探部从以往信报中整理清楚豫州的各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