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想想的确可试试。韩遂写信交给韩悉和拓跋银送到西镇交给韩家大总管韩兆去办理对索头部的粮食、马匹交易,以及启动实施平抑市价的三条。
拓跋银对平准官的事感兴趣,韩遂答应派彼给韩悉做助手。
三月至四月,长安附近一下子涌入一百多万洛阳人口,很快吃光了所有市面粮食,司隶粮价比上月翻了一倍,达二千钱一石,仍未有任何下降的苗头。
韩家以五百钱低价投放二百万石粟米入市场,凉州的粮价稍稍回落后还是继续冲高达到一千二百钱一石粟米,比司隶低八百钱。
韩悉来报,司隶缺钱币,凉州的五铢铜钱币通过各种方式外流到司隶。
韩遂下令各关隘严控粮、钱币流出凉州。
韩遂彻夜难眠,知道货币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投入市场的粮食如入无底洞,韩家显然无力独自挽救这场灾难,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第二日,韩遂通知成公英、韩悉停止第二批二百万石粟米入市。叫上平准官韩悉、钱库官田喜、粮库官樊浦、粮库副官殷谷,带上三十名引弓门客卫士,一同骑马奔往榆中县。
榆中县县长韩贵、功曹韩果、主簿成公惠、校尉韩宛、干将都尉部都尉韩抚、韩家榆中县总管韩节、副总管曹济、护苑长韩式等联军官吏一齐到县城南门外迎接韩遂等入城。
韩遂命韩节请来榆中县边章家族清洗后剩下的铜器匠中经验丰富的三人,一同商议造铜钱币之事,以补充凉州市面五铢钱不足。
铜器匠万津、李顿、胡炬均表示仿五铢钱可行,制模具,收集熟铜重新回炉。
韩遂调韩家新地冶铁苑副总管兼冶铜总管侯乐、两名冶铜羌俘、三万斤粗铜锭到榆中县原边家庄苑。
任命粮库副官殷谷兼铸币官,侯乐、万津、李顿、胡炬兼铸币副官。
榆中县驻军干将都尉部的二千军卒和都尉韩抚临时划归殷谷节制,转为铸币劳力,兼四处收集铜器,购买铜矿石料。
韩遂命把要投入市场的第二批二百万石粟米全部运到榆中县,改为用于兑换民间铜器和铜矿石料。
五月,平准官韩悉向凉州市场投放出赶制出的第一批仿五铢钱二百万枚,价值一千万钱。民间称之为榆中币。榆中币质地好,铜材用料足,庶民盛赞韩遂不欺民。
虽然仿币投放数量有限,但对安抚凉州民心起到一定作用。
侯乐、万津、李顿、胡炬等报,凉州无铜矿,凉州附近的司隶京兆尹蓝田县,益州蜀郡、益州越巂郡、益州益州郡、并州上党郡有铜矿。但铜矿石含铜少,长途输运费超过矿石所含铜的价值,故不能从益州、并州进货。
唯一可行的是从蓝田县铜矿买石料,而蓝田是董卓的地盘。
韩遂叹气,只能继续收集民间铜器了,用粟米兑换得来的铜器再回炉熔化铸币总体是亏本的。
六月,传来联军探部信报。
五月,董卓接着派大鸿胪豫州颍川郡舞阳县人韩融、少府荆州南阳郡新野县人阴修(阴循、执金吾兖州泰山郡人胡母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瑰来晓谕劝解袁绍等各路军队。
胡母班乃当年太学诸生敬仰的八厨之一。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
袁绍指派王匡杀掉了胡母班、王瑰、吴循等人,袁术也捕杀了阴修,只韩融因德高望重免于一死。
光禄大夫临晋侯杨彪本年刚转任大鸿胪,韩融出发前接任大鸿胪,阴修死后,杨彪又转少府,接替阴修。
五月,司空荀爽于长安病逝,享年六十三岁。著有《礼》、《易传》、《诗传》、《尚书正经》、《春秋条例》、《汉语》、《公羊问》及《辩谶》等百余篇。
董卓掌朝政,国家制规朝令夕改,颁布的法律刑罚混乱无体统:对庶民施严刑酷法,而对亲信和自家家族,则违法不究,一切由董卓裁定。
秦始皇统一天下,收天下兵器,聚之于咸阳,销毁回炉重铸为钟鐻(ju,挂钟的铜柱和十二个金人,重各千石,置咸阳廷宫中。金人实乃铜人也。
据传,有人见到十二个巨人穿着夷狄的衣服现身于凉州陇西郡临洮县,身长五丈,十二铜人就是照着十二巨人所铸。
秦始皇帝信此乃四方夷人臣服于彼,故按同尺寸铸十二个铜人。
三辅物价飞涨,钱币紧缺,董卓下令椎破销毁十个铜人、钟鐻,以及悉取洛阳飞廉、铜马、铜器、以及所有国库的五铢钱,重新铸成小钱。铜人尚余两个完好。
粗制滥造的小钱不仅重量比五铢钱轻,而且没有纹章,钱的边缘也没有轮廓,不耐磨损。小钱的流通直接导致了严重的通货膨胀,货币迅速贬值,物价猛涨。
粮价前几月每月翻一倍。到了五月,每七天翻一倍。一石粮价已达三万二千钱。
长安民间盛传“昔大人见临洮而铜人铸,临洮生卓而铜人毁”,意为秦始皇见临洮巨人而铸造铜人,最终铜人四百一十年后毁于董卓这个临洮人手上。
韩遂称之为一场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