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河北岸,韩遂和尉迟定兴一行人向东,计划先去渠勒城,从城里打探关于失踪矿的蛛丝马迹。
隔日,见到渠勒城,韩遂回忆起当年的激战感慨万千,可惜尉迟伯那发誓不介入于阗和纡弥的争斗而不随队来,如果尉迟伯那来该有多好,重温一下铁骑夹击羊同羌。
进入渠勒城入住鞬都客栈,当地人称渠勒城为鞬都城,是渠勒王的都城,以前是独立的,后被于阗国兼并,也保留王位。
有人口二千多人,当地兵三百人,于阗驻军一千人,主要防御大小羊同羌等昆仑山南边的羌部落。
听说尉迟定兴等要找失踪的玉矿,客栈店主听多了,耳朵已成老碱。
来来往往要找此矿的不知有多少人,渠勒城中人人皆知,统一回复的标准答案就是:失传的玉石采矿点就在白玉河上游顶部到渠勒城之间的西边高山中,据传有玉道和矿洞,表层产白玉和青白玉,中层产青白玉,下层产青玉,有一、二等玉石山料。
未探出任何新消息,韩遂不信这个邪,和尉迟定兴走街串巷访问老人,请商人们吃饭喝酒。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商人说知道其亲戚中有个老人可能知道更多。
收了韩遂的二十斤黄金,商人带韩遂和尉迟定兴出城,向南走了五十里,来到一个小村落,拜见一位老人。
商人等自觉留在屋外等候。
老人已百岁,但耳聪眼明,老人的儿子、孙子已去世,家里只有孙媳妇和重孙子。
老人说的话含含糊糊,只有这个孙媳妇听得懂。
韩遂给老人孙媳妇十斤黄金,孙媳答应试试问问老人。
过了很久,孙媳妇从老人屋出来向韩遂和尉迟定兴重复老人的话:“当年有两个家族共拥一个玉矿,相互通婚,一起采矿,运回来平分,到也相安无事百年。
有一次,一个家族族长的独生女儿要嫁给另一族的男子。
但族长女儿一次随父去戎卢城采办,认识一个戎卢城商人的儿子。
那英俊少年,风流倜傥,女儿深陷爱恋之中不能自拔。
听说家父要把自已嫁给另一族男子,死活不同意,偷跑去戎卢城找心上人,心上人带着族长女儿私奔去了于阗都城西城。
另一家族派人追到西城要杀心上人,族长女儿挺身挡住那把刺来的剑身亡了,心上人得以逃跑。
女儿的父亲族长听说独子女儿被杀,带人去另一族说理,另一族失手又杀了父亲族长。
父亲这族大怒,全族携兵器冲进另一族大开杀戒,两族原本人数相当,谁也没计后果。
那时是冬天,采矿人都回来了,两族人当场全部死光,从此,那个玉矿就无人知晓了。”
韩遂和尉迟定兴听到这里很是沮丧,那孙媳妇接着说道:“吾老外公说,彼就是那个女儿的心上人的孙子!”
韩遂和尉迟定兴顿时又兴奋起来。
孙媳妇继续道:“族长女儿的心上人发誓终身不娶,以报答该女儿的恩情。
老年时收养了吾老外公的父亲做养子,后来就有了吾这一家子。”
韩遂和尉迟定兴压住呼吸聚精会神地听这个传奇故事。
孙媳妇又道:“吾家老外公没有去找过这个玉矿,但那个族长女儿与心上人相恋时说过一个口决,这个口决或许是找到这个矿的关键。
原本族长女儿是想让心上人冬天矿上没人时去玉矿捡几块玉石攒些钱远走他乡过日子,没想到却殉情了,而这个口决在吾家里一直传了下来。
尔等是百年来第一个找到吾家的,吾家老外公说有缘份,就把这个口决告知尔等,也该让这个封存百年的玉矿重见光日了。”
韩遂和尉迟定兴听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孙媳妇道:“口决是……吾家贫寒,能否再给十斤黄金?”
韩遂和尉迟定兴对视一下,哭笑不得。
韩遂只好去屋外马背上取来十斤黄金递给孙媳妇。
孙媳妇喜笑颜开,加上自家种的地,省吃简用的话,二十斤黄金够全家用几十年了。
孙媳妇道:“口决是:叉一头,尖一头,胡撇撇,肚脐眼。”
孙媳妇讲完过了好一会,韩遂和尉迟定兴才异口同声问:“还有么?”
孙媳妇道:“没有了。”
韩遂和尉迟定兴感觉云里雾里的,不知口决所暗指哪里,似乎有种被骗的感觉,但又觉得不是骗子能编出的口诀。
两人和商人回到渠勒城。
韩遂拉着尉迟定兴骑马继续沿大街小巷到处敲门访民户。
见人就问渠勒境内哪里有“尖、叉、撇”,所有人都不知,均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脑袋不对劲了。
两人灰心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回客栈,尉迟定兴一路上不停地嘀嘀咕咕:“哪地有尖?哪地有叉?哪地有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