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贱人!”
“贱人!”
夜色浊沉,室内一灯昏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灶台前。
男子瞪着赤红的双眼,牙关锁死,颊上肌肉一束束抖动,将刺耳的字眼一次又一次从齿缝间挤出来。
手中厚实的屠刀上血锈斑驳,反复扬起又砍下。
剁。
剁。
剁。
砍得案板震颤,震得灯钱没捞着不说,我成了瘸子……”
他恨恨拍了拍手里的拐棍,对着弟弟——旁边吊着胳膊的张少楠抱怨道。
“你还断了条胳膊。”
“我也不是赶趟子要给官老爷做狗。”
张少楠随手在街边摊子里抓了一把桑葚,瞧也不瞧点头哈腰的摊主。
“实在是妖魔之事流传甚广,听了有些犯嘀咕。”
“怕个卵?!”张通啐了一口,把一个躲避不及的行人掀了个狗啃泥。“风言风语几个是真?”
“这次可不同。”
张少楠摇了摇头。
迎面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见了他俩,身子鹌鹑似的一颤,便要逃开,却被他勾了勾手指,哭戚戚挨了近来。
“非但有冯李两个道士搅在其中,据说连水月观的于真人也牵扯在内。”
他在小姑娘篮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一朵野花撇在耳上。
“我探听到一些消息……”
他又随手把小姑娘撵开,附耳给哥哥张通小声说了一些秘闻。
“想来确有其事。”
“管它是真是假。”
张通却浑不在意,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脚步,“咚咚”砸起门来。
“偌大的潇水城,几万口子人,偏偏能吃着咱兄弟俩?”
张少楠不再言语。
只退了几步,只顾自活动脚踝。
没多久。
“谁?”
门里响起一声紧促的质问。
张通嘿然狞笑。
“你爷爷!”
话声方落,张少楠已一阵风似地冲上去,一脚蹬在门上。
“哐!”
大门洞开。
张通猛地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