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知道我的行为不厚道。
我掀开被子,一拳敲碎腿上的石膏,这座医院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病患,医生自然顾及不到我,但我这一下把旁边的士兵吓得够呛,为了让他闭嘴,我立刻拿起镇静剂给了他一下。
“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怪罪我。”
梵灵焉从我的手臂里长出,攀附上病患的头,这家伙最近开始把自己的能力一点点展示给我看了,比如修改记忆这种不太好的技术。
收起梵灵焉,我尽量悄悄地离开睡着的病患群,也有疼的睡不着嗷嗷大叫的,也有被我吵醒的,我只好奖励了他们一人一针镇定剂。
这座医院给每个病人的手边都留了一针镇定剂,大抵是怕他们闹起来吧。
虽然有几个是吃了我的手刀才老实的,但这只是细节,不用太在意。
我揉着有些疼的手,很快离开了病患比较多的地方。
“院长,病人数目实在太多了,我们真的忙不过来了!”
声音让我几乎是立刻缩进了掩体里,迎面走来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和叼着烟斗的中年男人。
女医生突然发火了,快步向我旁边走来,我躲的位置是走廊拐角,她很有可能注意到我。
无妄无相空全功率发动,梵灵焉也参与到运算中来,我在数个可能性中做了最安全的选择。
我拔出黑剑,起跳挂在空中,单手回环,比起戒贤逼着我单手指拉动身体而言,这真的算不上什么。
黑剑插进墙里,我稳稳落在黑剑上。
不,不管怎么说这都不算安全,但是,我既然选择用黑剑做落脚点,自然有原因。
黑剑发生形变,把我包裹起来,我用剑气灭掉那盏我老早就不爽的昏暗的灯,躲了起来。
“院长!灯泡又坏了!”
“你个臭丫头,当我是修灯泡的大爷吗?!”
这两人与其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是女儿在和父亲闹脾气。
“院长,明天是不是还有两批伤员?”
“只会更多。”
院长的语气有些无奈,其实他也知道医院现在的状况,但是,上面并没有任何援助,即使他是院长,也没办法拒绝对面送来的伤员。
毕竟他是个医生。
这所医院情况真的不算乐观,那我还要偷他们的克玛因子吗,这个问题在我的内心只旋转了一秒钟,哦,是的,我要这么做。
毕竟我的背后也是一个伤员。
放下身为人的同情心,我又不免去想,自己真的是个人渣。
“战争不结束,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
院长的话停住了我的脚步,这场战争的直接原因是我的责任,不过在我刚要人性觉醒时,我的内心响起一个声音。
所以,杀死你的人就是无罪的吗?
“……”
夺走你一切的人就是无罪的吗?
“……”
为了自己的欲望就想要夺走他人生命的教会就没错吗?
“……”
为了自己的目的就可以杀死你的奥古斯汀就没错吗?
“有错,没错,从来都不是绝对的。”
“闭嘴,梵灵焉!”
这家伙,在侵蚀我的心智,因为琳的死,我的精神防线极度脆弱,加上跟随在戒贤身边,我对杀戮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
不过,说到底,是我自己对杀戮并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