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圣启二年二月,此时正值隆冬时节,天气寒冷,在顺亲王府,顺亲王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顿感时日不多了,于是召来家臣淳潦,对淳潦说:“本王感觉时日不多了,然现在朝廷内外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啊!”“王爷不要想那么多,还是要好好养病才是,一切都会好的!”淳潦哽咽的说道。
“唉,本王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人的大限一到,谁也无可奈何啊,这是我这心中还有一些放不下的事,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了!”顺亲王慢慢说道。顺亲王又要挣扎起身,却终因体力不支,又倒了下去,淳潦急忙上前扶住,顺亲王倒在淳潦怀里,艰难说道:“你速速进宫,去看看大王此时可有时间,要是有时间,就把大王请到府中,我有事情要和大王交代!”
“这天冷路滑,又何必让大王来呢,有什么话,王爷交代给奴才,奴才自会转交给大王!”淳潦说道。“唉,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当面和大王说,你速速去吧,晚了,可能大王就见不到我来!”顺亲王说道。
淳潦向顺亲王一鞠说道:“诺!”便急急忙忙跑进皇宫,一路上风尘仆仆,到达长明殿外,有些侍卫和小太监认出这个人是顺亲王府的家臣,这个淳潦虽然年事已高,但资格尚在,资历也高,门前的侍卫和小太监都知道他此次前来,一定是事关重大,所以都不敢怠慢,急忙迎上来问道:“先生有何事!”淳潦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大王可在!”“大王在!”一个小太监说道。“劳烦公公速去禀报,我有要是要觐见大王!”淳潦说道。
说完,那个小太监便进长明殿去禀报墨昇,此时的墨昇正在和他的师傅郑泰在学习诸子百家,这个小太监见墨昇正在上课,也没敢打扰,于是就静静的站在一旁,这时墨昇写完字,才缓缓抬头,见有一个小太监站在屋子里,便开口问道:“何事!”这个小太监看了郑泰一眼,郑泰随即明白,起身向墨昇一鞠道:“既然大王有事,臣先告退!”“呃,这样也好,等稍后我再去向师父请教!”郑泰朝前一鞠道:“诺!”便缓缓退下了。
郑泰走出殿外,见淳潦正站在廊下,于是走过去向淳潦一鞠道:“先生一向可好!”淳潦也一鞠还礼道:“多谢惦记,先生一向可还安好!”“唉,老了,但是身体还行!”郑泰说道。“哈哈哈,身体好就可以了,郑公要保重身体,要不这教导大王的重任,又有谁可以胜任呢!”淳潦笑着说道。“哈哈哈,先生还是老样子,待改日,还请先生到舍下一叙!”郑泰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淳潦一鞠说道。郑泰便又一还礼,便离开了长明殿。
突然里面一个尖锐的嗓音说道:“淳潦先生,大王宣你觐见!”于是淳潦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便走了进去,那些小太监见此状,便都退下了。
“先生此来何事!”墨昇公子问道。淳潦突然扑通跪倒,老泪纵横,说道:“大王,顺,顺亲王他…”还没等淳潦说完,墨昇便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淳潦也知道事情重大,急忙闭嘴,墨昇公子说:“先生请起,请到寡人身边来!”淳潦慢慢起身,来到墨昇身边,墨昇问:“先生此来,顺亲王可有事交代!”“顺亲王也知事情重大,要让大王前往,有些事要和大王交代!”淳潦说道。“好,你我速速前去!”墨昇公子说道。
“大王不可!”淳潦看了一眼墨昇,又看向门外,墨昇也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于是淳潦和墨昇出了长明殿,一直往御膳房那边去了,又摒退了众人,只留一个小太监在身边,那个小太监就是墨昇给了他五个金币的那个小太监,三个人慢慢走到了御膳房旁边的一个小屋子,墨昇换了一身太监的服装,便由淳潦领着出了宫,守宫门的郎卫问道:“先生到宫中有何贵干!”“怎么,我到宫中也要和你等打招呼吗,是不是还要搜一搜身啊!”淳潦看着他面前的这个郎卫说道。“哈哈哈,先生说笑了,可是这两个公公…”郎卫疑惑的朝淳潦身后看去。
“哦,你说这两个公公啊,这不都二月了吗,顺亲王府也没人来领年例,这顺亲王府也得过日子不是,所有我就来领年例了,这我一个人老眼昏花,也没什么力气,所有只能拜托这两个公公了,怎么,将军也要搜一搜吗!”淳潦说道。
“哈哈哈,先生说笑了,先生请!”那个郎卫恭敬说道。墨昇,淳潦三人出宫之后,急忙奔顺亲王府跑去。这个郎卫看着他们三人远去,便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他主子的威风,在此耀我扬威,只不过就是顺亲王的一条狗罢了!什么玩意!”
墨昇,淳潦等三人跑了很久,才来到顺亲王府,三人跑入内室,见顺亲王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床上,墨昇急忙跑到了顺亲王身边,轻轻呼唤:“顺亲王,顺亲王醒来!”顺亲王慢慢睁开眼睛,见果然是墨昇公子坐在身边,于是急忙要起身,墨昇急忙说道:“顺亲王不要拘礼!”“谢,谢大王,老夫撑着一口气没走,就是在等大王!”顺亲王艰难的说道。“我在,顺亲王有什么话就说吧!”墨昇说道。
顺亲王从怀里摸出一个错龙金符出来,艰难说道:“大王,这是从圣武王时期就传下的兵符,凭此符可以节制西山大营和朝廷侍卫,臣大限以到,大王拿着这个符节,以防不测,大王还,还要小心朝中王太后一党,防止王权旁落,造成后宫干政的局面,大王万事小心,更要小心朝中奸臣乱党,大,大王,老臣大限以到,不能再为大王担风险了,一切还要靠大王了,大王保,保,保重…”说完,顺亲王便头倒在床上,溘然离世了,墨昇和淳潦心中无比伤痛,但他们不能哭,也不能喊,只能把眼泪默默藏在心里。
墨昇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久久不能释然,不一会,淳潦对墨昇说道:“还请大王速速回宫,如让人发现,恐不利我们。”“好,本王这就回宫,淳老先生,你看我们何时才能为顺亲王发丧!”墨昇说道“大王万万不可现在发丧,如一旦让那些心怀异心之人知道,恐要生变,我们现在还是要严加防范,封锁消息,秘不发丧!”“好,这顺亲王府一切事物,还要仰仗老先生了!”墨昇公子说道。“大王一切放心,现下大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夺得兵权!”淳潦说道。
“对对对,寡人这就前往西山大营!”墨昇说道,墨昇刚一起身,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一个不小心,就昏倒在地,这可把淳潦吓傻了,连忙呼喊:“大王醒来,大王醒来!”不一会,墨昇才缓缓睁开眼睛,淳潦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大王不要再放在心上,大王一定要像平时一样冷静,睿智,切不可感情用事啊!”墨昇喝了一口淳潦给他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感觉好多了,于是起身,骑着一匹马,便朝西山大营疾驰奔去。
来到西山大营,营门口的士兵见是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但细看这个人又有不一样的气质,众将官都内心思忖,这个人是谁呢。
墨昇翻身下马,慢慢走到宫门前,宫门前的这几个侍卫看见,都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来此做甚,这岂是你来的地方!”墨昇也不气恼,走到宫门前,大声说道:“让忠亲王出来见我!”“哈哈哈,你是何人,还想让…”那个小侍卫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墨昇手拿着错龙金符,缓缓举了起来,这些士兵看见,一个个都惊讶不已,急忙跑进去去禀告忠亲王。
忠亲王听闻后,也是大吃一惊:这个太监究竟是谁,怎么会有错龙金符,于是便和手下将领出门一看究竟,忠亲王走了出来,细细看他面前的这个小太监,这,这不是,忠亲王突然开口说道:“臣甲胄在身,只能以军礼相见,大王不要见怪。”
这些手下将领听到是大王,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也都一拱手说道:“末将参见大王!”墨昇急忙迎了上去,开口说道:“皇叔不必多礼!”于是西山大营列队欢迎,墨昇公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了西山大营。
墨昇坐在椅子上,手拿着错龙金符,对众将说道:“众将听令,今后没有我的手令,概不奉诏!”这些将领面面相觑,呆立了半晌,才起身说道:“唯大王之命是从!”这些士兵,将领也还是有良心的,他们的这一切都是淳氏所给,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一直以来就是保卫都城的士兵,现在大王亲自指挥,也是明正言顺之事。
至此,章圣启二年二月,墨昇公子第一次有了兵权,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王权不是空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