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些劳神之事,宽夫还是少来叨扰大郎。此是大比头年,成败就在此一年,他现在的首务是读书,而非国事!”
说到这里,孙复还横了文彦博一眼,“事事都要大郎出主意,还要你这个宰相做甚?”
文扒皮这个窘啊,我要有钱,还找他干什么?
可教训他的是他师父,还不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答道:“老师教训的是”
“嗯。”孙复轻嗯一声,算是应下了。
杜衍也出声道:“大郎是要收心于一处了,不差这一年,等考完了再为国出力也是不迟。”
这般闲谈,反而不觉时间过得慢,唐奕陪着诸位长辈聊了一下午,又用了饭。等到众人移步后山风亭赏月,看唐奕还不想走,范仲淹终于开始撵人了。
“走吧,走吧,陪我们这些老头子坐了一下午,你也不闲闷得慌。”
唐奕无语,我就是怕您老闷得慌,好不?
“我再陪”
“大郎且下去吧!”杜衍和气插话。“我们老几个吟诗唱词,你在这儿倒显累赘喽。”
“那弟子告退!”
就这么被老师们赶了出去。
此时,月上柳稍,天幕如漆。
唐奕准备先回小楼,叫上萧巧哥和君欣卓一起去寻萧誉、宋楷他们。
可是,刚离开老师那里,就见一个黑影从道边闪了出来。
“小唐叔父,你让等得我好苦啊!”
唐奕一皱眉,不用看脸也知道,是苏轼。
“你怎么在这儿?宋为庸走的时候没叫你?”
苏轼苦着脸,“叫了啊!可是,可是,我爹不让我出来。”
唐奕了然。
苏明允下午是没在范老父那儿的,这位脾气拧得很,那一屋子都是相公,就他一个是白身,苏老泉面子上挂不住,也就没来。
这是用了晚饭,躲不过了,苏明允才与众长辈会合去风亭赏月了。苏轼这是等他那个凶爹走了,才跑出来的。
“得了,那你跟我走吧。”
“好勒!”苏轼这个美啊,总算没扔下他。
“那咱们去哪儿找宋为庸?”
“凝香楼。”
“凝香楼!!”苏轼一声高叫。“行啊,还是小唐叔父面子大啊!”
唐奕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瞅你那点出息,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出去别说是我侄子,丢人!”
苏轼脸一红,“不瞒您说,凝香楼咱还真没去见过世面。”
说着,面容一转,一惊一乍地道:“您是不知道,那香奴姑娘超然脱俗,端是难见一面。”
“我去了好几回,连楼梯都没上去,房门朝哪开都没摸着。”
“哦?”唐奕来了兴致,上下打量着苏轼。“有点意思。”
“还有你苏子瞻见不到的姐儿?”
这可是千年第一偶像苏东坡啊,他都见不着面的姑娘,那得端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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