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真死的越早,就意味着大辽储位之争越早尘埃落定。
好吧,其实他死不死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因为耶律重元那个怂样儿的,没胆子真的去争。
但是,只要耶律宗真不死,耶律洪基就上不了位,那事情就没算真的落定。这个悬而未决的结果,却是几方都不希望看到的。毕竟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多。
现在这货提前走了半年,也就是说,留给耶律重元的时间少了半年,这货更不敢去争了。
唐奕甚至担心,他会真的就此认怂,断了争位之心。
沉吟良久,唐奕一拍桌子,对曹佾道:“加!让张晋文再给我挤出一百万。”
文扒皮听得直哆嗦,“还加!?再加就三百万了。”
“加!”唐奕像个赌徒。
“那怂货没胆,只能加钱给他壮胆。”
“大郎,莫要养虎为患啊!”文彦博凄声道。“我看,此事还要慎重。别忘了,燕云可是夹在大辽与大宋中间的,要是耶律重元真的怂到不敢反,那这么多钱,他却是敢养兵来威胁大宋。“
唐奕一叹,知道文彦博担心的不无道理,但是
“文相公放心!”
文彦博一摊手,“叫老夫如何放心得下?要知道,那是三百万岁赠啊!已经相当于燕云一年的税收了。”
唐奕不理他的抱怨,断然道:“第一,耶律重元的处境已经无法回头,不管反不反,他除了拥兵自重以外,没有任何一条路可走。”
“他就算顺从耶律洪基,不反辽朝,也不敢把兵权交出去。因为交兵权之日,就是他的死期,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一个曾经有反心的臣子安活于世。”
“如此一来,耶律重元必定要考虑来自大辽和大宋两方面的压力。一面要防着耶律洪基,一面还要防止大宋趁机生事。耶律重元怎么敢两边都得罪?”
“第二。”唐奕眼光坚定。“我是商人,对财政的了解颇深,燕云虽是富地,但是短期之内,就算我给他再多钱,人口、经济总量也无法和大宋抗衡。这是经过多人细细算过的,相公可放心。”
“第三,给他三百万,也只不过是把五年的钱,放到三年给;三年的钱放,到两年给。目的是给他壮胆。他实力壮大得越快,我们付出的时间成本,财务成本就越小。而且,这个钱是不会一直给的,长久不了。”
“可是”文彦博还是没底。“耶律重元就算再傻,也知道咱们这个钱不是白给的,就是逼着他反,咱们好从加渔利。他能让你如愿?”
唐奕无语,“我的相公啊!”
“现在还哪有什么阴谋?哪还怕他知道?”“
“全是阳谋,几乎都已经摆到台面上来了!”
“”文彦博沉默了。
唐奕继续道:“目前的态势,无论大辽,还是耶律重元与我大宋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大家心知肚明,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被大势推着往前走。大辽的目的是稳,我们的目的是乱,耶律重无的目的是强大自身,只看最后谁能如愿了。”
文扒皮不死心,“这样好吗?太容易失控。”
唐奕摇头,文扒皮挺聪明个人,怎么这个时候这么煳涂呢?
也不能怪文彦博,主要是他没见唐奕这种套路,太特么疯,太特么野了!
“相公还不明白吗?”曹佾插嘴了。
“明白什么?”
“在这个大势推动的局里,唯一占有主动权的,只有我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