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济渠以前不修,那是太祖和太宗留下的一笔迁都烂帐,其实,大宋臣民心里都清楚这条大运河该不该修。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件拖了一个多甲子的大事,竟让一个年青人办成了呢?
看看新修的大运河,再看看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唐子浩,吴育心道:陛下和诸多同僚对这年青人推崇备至也不是没有道理。
最起码,吴育从唐奕身上看到了大宋朝堂正在渐渐缺失的东西——实干!!
这是一个肯干实事的年青人,不拘泥于礼教。也许,大宋缺的正是这样一个实干家吧?
足足看了一刻多钟,吴育才放下帘子,收回心神。见同车的小姑娘有些局促,不禁摆出一副长辈的慈祥作派。
“你叫什么名字呀?”
萧巧哥一愣,没想到这老相公会与她说话。
“我我,我叫青瑶。”
青瑶是她的汉名,也只有唐奕和君欣卓在没人的时候,才会叫她巧哥,或者观音。
吴育点点头,“你是子浩的侍女?”
“是,是”
吴育笑了,“别紧张,老夫又不吃人。只是行车无趣,与你聊聊天,”
“识字吗?”
“识得。”
“识得多少?”
“可背《广韵》。”
“哦?”吴育有点不信了。
《广韵》正文收字两万六千余,加上释音、注解,全书二三十多万字。
这女娃说她能背?
要知道,就算是考上进士的贡生,大多也只习《韵略》(广韵的精简版,而不沾《广韵》的。
“那老夫可要考考你了。”
车外的人还不知道,萧观音正在车里雷得当朝给事中归班外焦里嫩。
几个少年人边骑马踏步,边闲聊。
唐奕问向沈括,“有什么困难没有?看看有什么用得着我的。”
“有!”沈括也不客气。“两个。”
“第一,能不能想办法把气压计的准头做的再精一点?现在测一个数儿,要好几天的平均值才能得到一个相对算准的数儿,太麻烦了。”
“呃”唐奕一窘。“这个没招儿,说下一个。”
气压计本来也不是专门用来测地势的,天气变化,大气压就跟着变,气压计读数也就不一样。所以,现在只能用笨招儿,取好几天的平均数。
至于做的再精一点,不是没可能,但是,也作用不大。
“第二是,缺人!让朝廷再征五万民夫过来。”
唐奕闻言,眉头一皱。
“还缺人?朝廷可是征了十万民夫啊!还不够?”
沈括一撇嘴,“十万?你去工地上看看,把我都算上,也才三万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