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得不说曹皇后厉害之处,她虽不懂商,也不懂唐子浩到底卖的什么关子。但是,她却懂赵祯。
论起揣测圣心,曹皇后与赵祯十几年的夫妻,赵祯一个表情,一个作动,她都能看出其中有什么门道。
当时,赵祯什么也没说,但是,他的脸色却把什么都说了。
她不知道这笔生意到底赚不赚,但她却知道,赵祯希望曹佾选第三张。
“这么说吧。”
唐奕换了一套说辞,“第一张、第二张是‘人情’,而第三张则是‘交情’。”
“”
曹佾不明觉厉。
心说,坑了我,还能把话说得这么漂亮的,也就你唐子浩了。
啧啧,人情交情,换了个字,立马意思就变了。
“前两张契,只要国舅签下,别的不敢说,大宋第一富是肯定跑不了的。”
“你还是先把潘家这关过了,再说吧!”曹佾心说。
“而第三张,却可让国舅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
“前两张都是赚钱的生意,但第三张,赔钱谈不上,却也绝对挣不到什么钱。”
“你把话说清楚!”
曹佾现在根本就不在意什么钱不钱的了,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有什么比青史留名更有吸引力的?
“很简单,因为观澜书院要做的生意,是可以吞天窃国的大生意,谁敢从里面挣钱,谁就得死!”
“吞天窃国!?”曹佾心跳都漏了一拍,“这小子是什么都敢说啊!”
吞谁的天?窃谁的国?
唐奕说的当然不是吞大宋,窃赵家。
他的意思是,把观澜书院的生意做成一柄国之利器。至于吞谁窃谁,那就是不言而喻了。
之前,唐奕就设想过无数次,要打造一柄资本利器。但是,通过樊楼之事,让他彻底清醒了。
他也许有能力让这件利器问世,但他却没有能力驾驭。一个小小的酒坊都被人觊觎,差一点就被挖了墙角,要是更大的财富呢?
所以,唐奕意识到,酒坊已经到头儿了,更大的生意绝对不能再往自己怀里揽,一个不好,是要没命的。
即使大宋再开明,这特么也是封建社会,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拥有绝对财富,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就有了‘观澜商合’这个设想。
唐奕一番解释,把观澜商合从如何建立,到将来要干什么,全盘托出。
曹佾听傻了。
这样一番惊天之言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滑稽,但又是那么的真实、
“真能做到大郎所说的那个地步?”
“只要有心,没什么不可能!”
“可是,大郎把持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就不怕引火烧身?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我!”
曹佾只占百分之一,剩下的,可都是唐奕的。
唐奕苦笑道:“国舅也太抬举小子了,小子在这里面最多比国舅多占几分的利,不会超过一成。”
“那剩下是谁?”
话说一半,曹佾猛然一惊,他突然想到那张《观澜书院商合契》的末尾。
山长之位是空缺的!
这个位置谁有资格坐?谁能吞下剩下的那么大一块利润?
现在他明白了,大宋朝只有一个人敢,也只有一个人有资格。
想到这里,曹佾算是彻底服气了。
这唐奕果然不是凡人,按他的设想,最少要十年观澜商合才会初露峥嵘。但是,他现在就已经把十年之后的事情想好了。
曹佾一甩大袖,整冠肃立,给唐奕深施一礼。
“曹家必举家财相助!”
唐奕急忙回礼,“国舅放心,观澜之事在公,小子不敢让国舅倾家财相助。除了观澜这五十万贯,小子会从自己的生意里分出一成来给国舅。”
“不用!我曹佾没那么爱钱,只要这钱花对了地方,再拿五十万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