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便往后倒了下去,看得周围惊叫四散的阴官们哭嚎不已。
不一会儿,“阎罗王”的尸首便散为细碎的灵光粒,瞬间从原地消失了。
一个面色青白、满面惊骇的判官从粗壮的大柱后头伸出半个头来,颤抖着声音质问:“高老祖……所为何来?!您……您就不怕我们老祖责怪么?!”
凛元老祖嗤笑一声:“你让他来!本座正好质问他,当初装作可靠友人的模样,都向我们师兄弟撒了多少谎?!二师兄视他为至交,可他连二师兄的亡魂都不肯放过,到底是生的什么黑心肠?!”
那判官估计也是个知道内情的人,一听便明白凛元老祖为什么会闯入地府来砍人了。他哭丧着你道:“高老祖,小辈们只是奉命行事……求您高抬贵手……”
凛元老祖把剑一甩:“那你就将罪魁祸首叫过来,本座自然不屑与小人物计较!”
判官更想哭了。罪魁祸首人人皆知,但他又哪里敢惊动那位主儿?
说话间,“阎罗王”的宝座上忽生旋风,继而点点灵光亮起,缓缓组成了一个人形。随着灵光渐渐黯淡下去,这个人形也越来越凝实,不一会儿,便显露出了“阎罗王”原本的尊容。
原来是他复活过来了。
只是“阎罗王”挨了凛元老祖一剑,已是元气大伤,哪怕死而复生,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也更糟糕了,十足一副死人模样。他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滚下宝座,扑通一声跪倒在凛元老祖面前,口称“高师叔”,以晚辈自居,句句声声都是在求饶。
凛元老祖早就认出人来了:“当年你拜在李能座下,我们上清弟子还私下议论,说李能对你太不上心,亲传弟子待遇连记名弟子都不如,替你抱不平。你既然心怀感激,怎的如今还为虎作伥,跟着他做起这伤天害理的事儿来了?!”
“阎罗王”哭道:“高师叔,师尊有命,弟子岂敢不从?不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如今弟子虽然还是逃不了一死,好歹还留存一线生机。弟子自知不该贪生怕死,可生死间有大恐怖,岂是寻常人能轻易勘破的?!”
“狡辩!”凛元老祖又是一剑劈了过去。“阎罗王”又一次散成灵光消失。不过这一回,他想要恢复过来,恐怕就得多花点功夫了。
凛元老祖回首望向那些判官与阴差们,他们都满面惊恐地逃出了大殿。
李俪君问凛元老祖:“师尊,可要将他们都砍了?”
“不必。”凛元老祖回过头来,看向阎罗宝座,“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