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能老祖没有理会刘真君的赔礼与其余真仙观弟子的请安,只是定定地看着凛元老祖。不过这一回,他总算打破了沉默,愿意先开口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凛元老祖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来做什么?被你埋在山里上千年了,好不容易重见天日,我来人间游玩一番,散散心,不行么?”
李能老祖没有说不行,只是板着脸道:“这里不是你的人间,你不该滞留于此,早些去跟你们上清的徒子徒孙们会合,不好么?上清的金丹重伤多年,只是苟延残喘罢了。你这做长辈的就不想去看看他,试着将他的伤治好么?”
凛元老祖嗤笑一声:“你把上清弟子赶出祖地,如今倒也好意思说这些假惺惺的话,好象十分关怀他们的样子,不觉得可笑么?”说着他也板起了脸,“李能,别忘了你只是个外来者。此界与你毫无干系!我上清才是关中的主人。我到自己的地盘上散心,又何须你多言?!”
李能老祖的表情越发阴沉了。他身旁的刘金爻真君露出了不安的神色,瞥了身后随行的几名徒子徒孙,似乎有些后悔带上他们,叫他们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刘真君又看了看李能老祖的脸色,把心一横,冲着凛元老祖道:“高凛元,你在这里说什么大话?!修真界素来以实力为先,你们上清派无能,才会失了祖地,有什么资格怪罪别人?!你们早就被逐出关中,我们老祖才是此地主人,别以为你也有元婴修为,就能在老祖面前摆架子!你若当真有本事,就不会被困冰晶顶千年了!老祖当初能镇压你,如今也照样能……”
凛元老祖不等他说完,就挥袖拍了一掌过去,将他整个人拍飞,狠狠摔在了李能身后的街道上。
在凡人看来,只觉得街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好象被什么东西砸破了似的。行人惊叫四起,争相走避,但也有胆子比较大的人,隔着不是很远,探头来望。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李祏与葛万城手忙脚乱地扶起了刘真君。后者脸颊肿了一边,牙都掉了一颗,涨红着一张脸,怒发冲冠。他做了两辈子的金丹,已经长达千年没受过这种待遇了,几乎都忘了自己在“高凛元”这个人面前曾经是多么的卑微,对方又有着何等的实力。千年来顺风顺水,在修真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让他忘记了分寸,才会贸然对凛元老祖出言不逊,以为能讨好恩主,结果却在徒子徒孙面前丢尽了脸面。他气得双眼差点儿冒出火来,偏偏又无力反抗,只能眼巴巴地看向李能老祖,祈求这位恩主能替自己报仇。
李能老祖的脸色更阴沉了,但他没有贸然反击,只是继续死死盯着凛元老祖。
凛元老祖轻描淡写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瞥了老对头一眼:“你如今越发老朽了,可是精力不济?竟然连手下的狗都没管好,放他出来乱吠。倘若哪天他得罪了人,轻易丢了性命,你可别后悔。”
李能老祖阴深深地挤出一句话:“你跟他何必一般见识?以大欺小,不象是你的为人。”
凛元老祖轻笑:“他既然无礼,我就该叫他知道规矩,这才是做长辈的应有之义。这不是与他一般见识,也不是以大欺小,只是好心指点他,在修真界做人的道理。都象你这般,一点儿规矩都不教,哪天他落在别人手里,没得个好下场,不觉得可惜么?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了。”
李能老祖冷哼一声:“休在这里放狠话。你身边也不是没人,你就不怕我把同样的手段用在他们身上?”说着还扫了李俪君一眼。
李俪君顿时汗毛直竖,感觉好象被什么凶兽盯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