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人,两个人,李炳可能会确定这一点,但不提为首的男女,仅是跟随在后面的影子,七个影子,也一样如此。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就在李炳错楞的刹那,只见这些模糊的影子,跳着走着,居然刹那间就出现在了自己血棺的周围。
“滚开!”
李炳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画面,惊骇间大吼一声,全力唤醒自己的灵能,只见血棺一时颤动起来,发出肉眼可见的血纹朝着周围蔓延。
这是血棺所激发出的规则之力,一旦沾染,血肉尽消,哪怕是同为灾灵的强者,也不敢轻易触碰。
然而七个影子,却是完全无视了血棺自身爆发出来的规则之力。
只见六个影子挥手间抛撒出一片片白色的纸币,纸币洒落在四周,居然将血棺上躁动的力量平息下去。
连上面哀嚎的灵魂也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安抚,狰狞的脸庞一时居然变得祥和起来。
悠长的唢呐声,在为首的影子的口中传递出来。
唢呐声凄厉哀凉,悠悠扬扬,听不出是什么曲子,只是令众人越听越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众人在村子里也偶尔听到过诡圣吹响的唢呐,只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此时再听,却觉得唢呐的乐声,透着一种奇妙的韵味,特别是那些寿命已经所剩无几的老人,听着听着,眼珠就滚了下来。
仿佛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要不了多久,也要随着这阵唢呐声一并离开这个世界。
似乎正应了那句古老的老话,初时听时不知意,懂来已是棺中人。
“住手!”
李炳瞪大眼睛,发现这七个影子居然要把自己的血棺带走,脸色一下扭曲了起来。
血棺是自己的灵能生物,一旦被拿走,自己就像是被扒掉插销的家电一样,一下就完蛋了。
然而他想要阻止,可一经靠近,却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推离开。
甚至连自己和血棺之间的联系都开始若隐若无起来。
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七个影子跳着诡异的舞蹈,抬着棺材,吹着唢呐,撒着白色的纸钱,晃晃悠悠的消失在自己面前。
“噗!”一口鲜血从李炳口中喷出来。
灵能生物被强行切断,李炳瞬间就感觉到体内灵能已经不受控制的暴走,甚至连自己的灵能空间都要崩塌。
身影骤然回转过头,双眼全然布满了血丝,牢牢盯着还在转账中的廖秋,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我和你拼了!!”
说着双爪探出,用尽全部灵能拼死扑向廖秋。
没有了血棺,自己也就离死不远了,脑海里最后的念头,就是要和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头的陌生人一起同归于尽。
可李炳的想法虽然没有错。
但他却没去想过,站在廖秋身边那对男女,又是吃素的么?
黑帽下范八缓缓抬起头,面对冲来的李炳,满脸写尽了冷漠,眼睛里没有丝毫色彩。
作为阴差,他们不能对‘普通人’随意出手,否则就是犯下了大罪,要被关进地狱。
但不能直接动手,却并不代表,对李炳这种人毫无办法。
只见范八举起手上的白帆照着李炳一扫,白帆变黑帆,上面歪歪扭扭写满了米粒大小的字迹,随便掐出来一条念出来,都是罪不可赦的恶迹。
“大胆!”
见状范八脸色更加的冷酷:“作恶多端,扰乱阴阳秩序,拘禁亡者生魂,妄图逆天改命,仅此一条,当诛!”
一声冷喝下,只见周围虚空像是被定格在这一刹那,丝丝腐朽的气味在李炳的周围蔓延开,随后李炳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腐烂,干煸,生出无数蠕虫。
不等他发出惨叫,身体却是在一刹那化作一粒粒灰尘,随着一股凉风吹来,永远消散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廖秋这时候,放下手机,看着洒落在空气中的浮尘,不禁调侃道:“早和你说了,我就是个路过的,你说你,招惹我做什么,这下好了,永不超生,连做鬼的份都没。”
说完眸光一撇,看着后面那些已经傻眼的军官战士们,蔑视的眼神下露出一抹狞笑:“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