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剑孤知道,如果是对他们二人,魔族一定不会保持这个限制。
幽泷轻轻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好不容易抓到两个运灵境的玩具,你们可一定要保持住这份骨气啊!”
言罢,他发出两声轻笑,转身踏入虚空,消失在了原地。
十大魔将带着绝望的剑孤三人,紧随其后。
海风悠扬,大海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阴云散去,天空也变得干净透彻。
远方海平面的夕阳已经彻底落了下去,能够看到的只剩下最后的太阳余晖,这个景色是如此的美丽且自然,等到海水将水面的血液彻底淡去,四灵海便什么都会消失,一如这场战斗之前那般平静。
大自然会吞噬一切痕迹。
“多美的景色啊,可惜只钓到了两条小鱼。”
远方的火烧云上,老人拄着一根拐杖,风吹动他的苍苍白发,露出眉心那道紫色的魔纹,以及深邃如渊的纯黑双眸。
幽泷来到老人的身边,说道:“不管怎么说,至少也算是有所收获了,等我回去好好审问审问,准能查出不少的消息。”
老人抬起头,望着那正逐渐暗淡的水天相接处,说道:“我与你一并去审。”
幽泷眼眉微挑,有些诧异:“您不是一向不喜欢看我用刑戮吗?”
“都是人,总会有例外的。”
老人的声音冷的像是寒镜渊深潭下的寒泉。
幽泷耸耸肩,随后问道:“现在圣女那边该怎么办?她的身份暴露,引来陌生的势力动手,如果再继续留在天灵大陆,只怕会很危险。”
老人道:“相比于危险,她更在乎能否找到成神的奥秘。她若是不想回来,不管是你,亦或者是我,都没办法逼她回来。”
幽泷叹了口气,又道:“可是我很想见见她怎么办?你早该告诉我她魂转天灵的,不然当年在混元州的时候我就会去见见她。”
“告诉你又如何?她魂转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觉得你就是小气,把这个当作只有你和圣女知道的小秘密。不然也不会等到冥冷昭和紫舛俞那两个老家伙察觉到之后才告诉我们了。”
“放屁,本殿主只是为了帮圣女保守秘密罢了。”
幽泷撇撇嘴,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
而眼前的这个老人,原来便是圣渊殿的殿主,幽玄馗。
幽玄馗没有再跟幽泷废话,他挥了挥手中的拐杖:“走吧,看来那些人是不会再出现了,走吧。”
刚刚的废话,不过是他们在继续等待六泉等人的出现。
夕阳落下,时间便成了傍晚,他们消失在了四灵海的上空。
幽兮雲在得知云汐查到雷柏以及其踪迹之后,便计划了后续的一切,她联系了庆影族在天灵的强者,让他找到雷柏并跟踪对方,直到远离天灵大陆后再在海上直接动手。
庆真的境界在劫灵巅峰,只要雷柏不是运灵诛灵级别的强者,那么只要被庆真偷袭到,那便比不可能是庆真的对手。
雷柏能够参与到算计幽兮雲的事件之中,在六泉他们那个组织内部身份必然也不算低,因此雷柏背后的人必然不会眼睁睁看着雷柏死亡。
所以必然会有强者前来营救。
幽兮雲的目标便是前来营救的人。
这世上听过幽兮雲的名字的人数不胜数,知道她一心求神道的人也不少,但很少有人了知晓,她其实是一个十分小气的女人,她不好杀,但从不对自己的敌人仁慈。
六泉他们既然敢算计她,那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以为她如今只是一个劫灵二级的小丫头,但事实上她依旧有着超出所有人预料的恐怖能力。
魔族自几百万年前分裂成三圣殿以来……就只出了这么一位圣女。
……
……
“我们失算了。雷柏被抓,甚至连累了剑孤和雄勇。”
此时夜幕尚未真正的降临,但有些地方已经依然可以看到许多的星星。
十渊推开一座宫殿的大门,与九铭一并走了进来,大殿的顶部没有遮挡,星辰是如此醒目可见。
殿上坐着数道身影,其中便有曾经对云汐出手过的六泉。
听到他们的消息,殿上坐着的几人都是皱起了眉头。
一名一头波浪卷长发的美丽女人问道:“出手的是谁?”
十渊道:“魔族,圣渊殿。”
殿内忽然陷入沉默。
出手的是圣渊殿,那便说明幽兮雲通过他们这次出手,反而锁定了他们的人,甚至还活捉了他们两位天罡。
“幽兮雲是怎么知道的?”
问这句话的是六泉,这次雷柏的出手是他策划的,雷柏从头到尾,只是在寒镜渊内露了一次面,而幽兮雲那个时候已经在通天雪域了,即便猜到了事情不对劲,她又是怎么知道并锁定雷柏的。
十渊摊手道:“你问我我能问谁?”
一个手中抚摸着一只小巧玲珑的小兽的男子抬起头了,打着哈欠说道:“早跟你说了那个女人不要轻易招惹,你偏不信这个邪,这下好了吧?赔了夫人又折兵。”
六泉皱着眉,却没有去强势的反驳,而是问十渊:“圣渊殿那边出动了多少人?”
“幽玄馗和幽泷都来了,另外还带了十位魔将,好在我们有所察觉,否则一旦出手,即便我和九铭都是全盛状态,也很难应付。”
当年他们在海上伏击若甘雨,打算抓走云汐失败后,被赶来的魏归衣追了一路,最后受了重伤,直到现在都还没痊愈。
先前的美丽女子问道:“圣渊殿动手的地方是在哪?”
“四灵海。”
“四灵海?”女子凝着眉头,“既然是在那里,你们为何没有联系四灵海宫?以齐迟的速度,最多两分钟的时间便可驰援过来吧?”
回她的是九铭:“那样只会暴露更多的东西,而且我们当时其实联系过,但是被拒绝了。”
“为何?”
九铭顿了顿,方才缓缓解释道:“齐迟说,天灵那边有一双眼睛。”
殿内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神色忽然变得格外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