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许清寒的过往(求订阅求月票)(2 / 2)

这样的分别他经历过很多次了,不说是全然无感,但至少也是心平气静。事实上,他拜入师门几十年未上山,就是在等红尘了去。只有这样,他方才能专心修道,心无旁骛。

为了这一次的修道,他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久到了他都快要忘了自己修行的目的了。

“唐觉,你此次是外出修行去了?”石长枫忽然问道。

唐觉回答:“自三年前突破到参云二道之后迟迟未能有所进展,因此出去历练了一番。”

石长枫点了点头,问道:“可有收获?”

唐觉有些开心的笑了笑:“已经感觉到了瓶颈的松动,此次回来,正是为了闭关。”

“不错。”石长枫欣慰的赞叹了声,“你入天青不过六十余载,便已有踏入参云三道之势,这等天赋,已然可观。”

被师叔夸奖,唐觉也不禁有些害羞,然后好奇的问道:“柳安师兄如今是何境界?”

唐觉这个问题让石长枫的表情忍不住僵了僵,他漠然地看向前方,心里计算着此刻距离宗门还有多远。

“悟意四道。”回答的人是柳沐自己。

“额”唐觉有些傻眼的望向石长枫。

石长枫恍若未闻。

唐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后,石长枫的声音忽地响起。

“到了。”

翠色环绕的青山之中,一座座阁楼屹立在群巅之上,群山之外有隐隐的罡风声,石长枫并没有从空中直入天青,因为这在天青剑宗外,有护宗大阵。

“这便是我们天青剑宗所在地了,小安还是第一次来吧,一定要记住此处。”石长枫对着柳沐说道。

柳沐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只是离开很长一段时间罢了。

三人从空中落下,自天青剑宗的大门而入。

“见过石师伯。”

石长枫在天青剑宗似乎名声和地位皆是不低,见到他的弟子无一不一一行礼。只不过行礼之后,大家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落在了石长枫身后的柳沐身上,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人实在俊美的过分了。

跟在一旁的唐觉被这些目光逼的浑身不舒服,终于忍不住说道:“师伯,师侄先回雷衍峰闭关去了。”

“你去吧。”石长枫说道。

唐觉走后,石长枫与柳沐说道:“小安,你先随我去亭余峰登记一下。”

亭余峰是天青剑宗内的九峰之一,主要负责监管宗门,每一个加入天青九峰的弟子,都需要去亭余峰进行登记。

柳沐虽然拜入石长枫门下已有几十年,但终究是第一次来到宗内,即便石长枫许久之前就已经为他处理好了这些,可这个流程依然是要走的,这是天青的规矩,不能坏。

天青剑宗内部,除特殊情况外,是严禁御剑飞行的。

因此,石长枫只能带柳沐步行至亭余峰,天青是大宗,因此这路程并不算短。

路途中,石长枫耐心地跟柳沐介绍着沿途的风景建筑。

“小安,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便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天青外门,但凡是拜入天青剑宗的弟子,都必须先在外门修行,若是百岁之前境界可至参云,便可升至内门,拜入九峰当中,成为本宗的核心弟子。”

柳沐点了点头,沉默少许,道:“我只有悟意四道。”

“或许快五道了。”他又加了句。

石长枫的脸色一僵,神情颇有些尴尬,他说道:“所以正常来说,你是需要先在外门修炼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这个例外自然就是柳沐,但例外诞生的缘由他没有说。

柳沐偏头,望着周围熟悉的山峰的建筑……

石长枫不说他也知道。

九峰位于内门,石长枫要带着柳沐去亭余峰,自然要先入内门。

天青剑宗自古以来,都是对外门要求统一,十分严格,而对内门要求则较为松散随意,九峰弟子自是由九峰独自管理。

因此相对于外门的严谨肃穆,内门更显得的自由活跃有生气。

此时正直午后,许许多多的弟子在公用的大剑场修炼,顺便还能结交其他峰的师兄弟姐妹。

因此在石长枫带着柳沐踏入天青内门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便吸引了许许多多人的注意。

走过石门,阴影便消失,阳光从天穹落下,落在石长枫两人脸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由自主地落下,落在石长枫……身边的柳沐身上。

素衣粗布,简陋的衣着并不能掩盖柳沐出色的外表,精美的五官,精致的皮肤,他站在那里,像是一道光。

因此在石长枫带着柳沐踏入天青内门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便吸引了许许多多人的注意。

走过石门,阴影消失,阳光从天穹落下,落在两人脸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由自主地落下,落在石长枫身边的柳沐身上。

------题外话------

突然在思考要不要写一下云逸和许清寒的番外,不过如果要写的话,一两章怕是不够。

之前说的暑期写番外一直没开始,因为这段时间在忙家里的事,如今忙完了,总算可以着手准备加更和番外的事了。

为了表达对大家的歉意以及我的决心,明天先加更一章,加更章节字数不会减,都是4+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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