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二弟也太能作戏了,上次我说二弟府上也没银子了,你便说那是他唬我的,我开始还不信,现在这般看来,倒有可能是真的了。”
贾琏说着,忽然小声道:“你是不知道,昨晚分明是老爷吃了亏,结果落在老太太眼里,竟全是老爷的不是。偏偏老爷还百口莫辩,我算是彻底服了。”
一提起昨晚,王熙凤便想起贾清装晕时刺激的那一捏,心说,他不但会作戏,还很大胆,很会玩呢......
“你可算明白了,往常我说你忒老实你还不服气,现在知道了吧!我劝你以后再别去惹他了,也别和他比心眼子,你哪里是他的对手,别一不小心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呢。
你也别不服气,到底人家是正经读书人,论心计论手段都比你这半吊子的强太多了。以前让你用功读书,跟催你下油锅似的,现在知道读书人的厉害了吧。”
王熙凤刚嫁给贾琏的时候,也曾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够考个举人进士,将来说不定能够出将入相呢。可是,没多久她就认清了现实,再不逼贾琏读书了。
许是被踩到了痛脚,贾琏立马道:“这个哪里是读不读书的道理!你只瞧瞧你自个儿,难道是读过书的人?谁的心眼子还能比你多?
依我看,你们倒像是一类人,天生就比别人奸猾,与读没读书不相干。
我倒是希望,以后二弟也娶一个像你这样的,不,要比你还厉害的来辖制辖制他就好了!”
王熙凤被贾琏的话说的气愤难平,她虽然也自认为自己精明强干不弱于男子,但是,贾琏的话明显不是褒奖她的意思啊。还奸猾呢......
而且,贾琏后面的话有问题啊。
不过念在贾琏一向是脑子缺根筋,现在又受了伤,她也懒得和他理论,只冷笑道:“那你怕是要失望了,不说这世上比我厉害的女人还有几个,就算真娶了回来,二弟那样的人,又岂是一个女人可以辖制的住的!
别说二弟了,就是你,我又几时辖制过你?”
王熙凤想起上次贾瑞死的时候,贾清拿住她的罪证并以此恐吓于她,她当时是真的慌了不得不服软才被放过。这样的人,又岂是女人可以辖制的,不过,二弟对女人也是真的好呢,只是,才小小年纪就也太花心了些......
一时心中又忽然想到,若是她再晚生几年,若是她嫁的人就是贾清,只怕也只能乖乖做个像她姑母(王夫人)那样的管家太太吧。要想像现在这样处处辖制着贾链一样,怕是不能够的。
......
“清二爷这话怎么说的......”
另一边,平儿被贾清一句话说的羞臊起来。她是丫鬟,贾清是主子,贾清的话她怎么当的起。
史湘云也纳闷了,道:“二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说的?要不是我得罪了姐姐你,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姐姐你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曾?”
贾清百思不得其解的反问。
平儿脸红了,湘云也错愕了。
湘云道:“二哥哥,就因为平姐姐没看你你就觉得是你得罪她了?”
“是啊,要不然像我这样的美男子,哪个女子不想多看两眼?你没见旁边的那些丫头,每个至少偷偷瞧了我三回!”
湘云无言,并看向四周的丫鬟。被她纯真目光扫到的丫鬟纷纷低下粉红的脸蛋,大有娇羞窘迫之态。
连她的贴身丫鬟翠缕都是......
这下子,湘云疑惑了。
最窘迫的莫过于平儿了。其他丫鬟就罢了,反正花落谁家尚未可知,也许就是贾清的也说不定。但她可是贾琏的通房丫头!如何经得起贾清这种玩笑。
因此颤着声音道:“二爷说笑了,二爷并没有得罪俾子的地方,就算是,我又怎么敢给二爷脸色瞧......”
幸好她跟着王熙凤久了,颇有些临危不乱的本领。换做别的丫鬟,早蒙着脸跑了。
“对耶,我可是主子!”贾清恍然大悟道。
“二哥哥~!”
湘云嗔道。
贾清这才收起作态,正色道:“好,那你说吧,你凭什么要故意标新立异,无视我的容貌?”
平儿很不习惯这种反复无常的说话方式,因此也码不准贾清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思索片刻,忽然屈身行了一大礼,并道:“奴婢斗胆代我们二爷和我们二奶奶给二爷赔不是,昨晚的事,是我们二爷做差了,还请二爷多多见谅。”
“哦,你就为这事啊,那你大可不必,昨晚的事我早就忘了。”
这样的话平儿自然不信,接着道:“昨晚我们二爷回来之后也很后悔,自说有愧于二爷,我们做奴婢的,也自然心中有愧。如今既然二爷相问,奴婢也只好大着胆子代我们二爷先行赔礼了。”
贾清讶异了。他之前自然是玩笑之言,没想到平儿居然是因为这个才“愧对于他”的。大概,之前贾琏找他借银子的事她也是知道的,以身代主,所以才会自觉无法面对他吧。
好一个知恩义、明事理的丫鬟,好一个忠心为主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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