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发生了何事?”
“二叔……”
秦可卿闯进院中,根本没留意那白衣袖剑,迥异于丫鬟仆妇的雪卫成员。快步走到贾清面前,泪眼汪汪的,然后直接跪在贾清面前,伏着他的腿,哭了起来。
贾清见她如此,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安慰道:“切莫哭泣,有何事你先说出来,我来解决,快起来吧。”
可是秦可卿依旧抽泣难忍,只把縥首伏在贾清腿上,一手执绣帕拭泪,哭泣不止。
贾清见此,只得任她先哭过再说。抬起头看见满院的人都盯着他们看,就让她们都散去,各自回屋休息。
雪卫的姐妹们行走江湖多年,大多对自己的容貌也颇为自信,只有她们小姐,能让她们自愧不如甚至自惭形秽。可那又怎样?世上如她们小姐那般天姿国色的人又能有几许?可是,如今看见这个口口声声叫贾清为叔叔的女子,居然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丝毫不逊色于她们的小姐,甚至比她们小姐更多了一些……女人味?
虽然她们中大多数都还是黄花闺女,但她们还是一下子认识到秦可卿身上那几乎溢出于形的女人的风情。
好在,她是贾清的晚辈,不然还真是小姐的一大威胁!……这是认定贾清是她们男主人了的雪卫成员此时的想法。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们面色复杂的看了由自抽泣不止,伏着身子的秦可卿一眼,与姐妹们一同离开。
“可卿……”
贾清顺了顺秦可卿的背。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做出太亲密的行为,所以片刻之后也只得轻轻推了推她的肩头。
秦可卿终于收住了部分情绪,抬起头看着贾清,幽怜道:“二叔,方才听得家人报信,我老父他,他逝世了……呜~”
秦邦业死了?贾清大感意外,于是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与我细细道来,我也好替你排解排解忧难。”
秦可卿说道:“究竟如何我也未尽知,想我那老父虽然年事已高,但这多年来也未曾有何大病缠身,犹能在工部为官。因此我竟未能提前察觉丝毫……方才钟儿派人来说父亲已然辞世,骤然闻之,妾身早已六神不安,只想着来与二叔请辞,请二叔准许妾身回家为父理丧,所以并未来的及细理因由……”
秦可卿说的可怜至极,只是若真如她所言单单是请辞,又何必专程到这里来找他哭诉?只需与尤氏商议即可!想来,是她早已把贾清当做了主心,遇变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贾清,如此,才到贾清这里寻求安慰吧。
贾清想了想道:“那名家人可还在?”
秦邦业死不死贾清没多在乎,只是他记得原着中秦邦业是被秦钟气死的。此次秦邦业突然死了,由不得贾清不怀疑。
“他没有进内府,是让婆子传话进来的,我听闻后一路从天香楼到二叔这里,想来他已经走了……”
此时秦可卿也有些后悔没有把人留下细问因由,以至于在贾清面前啥话都答不上。不过,她初一听到此消息,除了如遭雷击的感觉之外,第一时间就只想着找贾清哭诉,行事才如此不周妥。
贾清沉吟了一下,就道:“既如此,此时你家中必定极为慌乱无章,就是你亲自回去,诸多事情不便出面料理,也于大事无益……不如你先在府中等候两日,待我派人前往帮助秦钟料理你父亲的丧事,待诸事大都妥当之后,你再回门吊丧,如此方可两相便宜。”
秦可卿仰头看着贾清,贾清也只微笑沉着以对,忽然展颜一笑,又迅速恢复愁容,道:“如此,就多劳二叔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