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知，凡人修行难啊，世上广为流传的都是低劣至极的白板功法，只有旁门左道和魔门把自己修成丹药法器的钓鱼功法好找。

稍微有点水平的也是要为朝廷卖命才能得到的速成法门，上限不高还多有陷阱，而且凡间灵气不足，修行需要争抢资源，卷的实在太厉害了…”

对原住民来说，这都是实话，玩家虽然有各种方法绕过，但开荒玩家也深受其苦。

水月剑灵有点动摇，但还是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一柄剑，继续摇头道：

“你再怎么说，我也不是人类，不会收徒。功法都是人创造出来的，你只要多读道藏，勤练太玄无极剑，一切法门尽在其中。”

这话说的，苏明猫猫叹气，也太高看他了。

这是什么生而知之的圣人啊？

“这人间几十个版本的道藏，还残缺不全，谁知道哪个是真的，会学歪的啊！”

苏明只能顺着话说，不管是啥，从不该出现在这个版本的大佬手中漏出一点，就是天大的好处。

他也没说假话，论坛上真有人收集道藏研究，可本身数量浩如烟海不说，各门各派记载还都有不同，几十个版本都是得仙门认证的正版。

其余有名有姓高人批注解读的版本都是数以万计，更别说流传中多有被删改或增添私货的内容，让专家学者都望而生畏。

水月剑灵坚持自己只是没得感情一柄剑的人设，但被缠的无法，思索片刻道：

“你可以去大昊，那里应该可以找到适合普通人的修行之法。”

苏明再次摇头，未来大昊境内又不是没有玩家，情况好点但也有限。

千年时光早将曾经的牺牲努力成果腐蚀大半，如今也是一副王朝末年之景。

而且。

“姐姐，我是凡人啊，还是北域陈国人，跨越北国大乾多少万里疆土，穿过多少蛮荒险地，就算没在路上被妖魔吃了，被匪寇劫了，去到就半辈子过去了。”

去不了，除非等玩家的飞舟偷渡走私路线开通到这里。

但那都要到公测之后了，如果自己去开荒，岂不是要费尽心机打通几十处关节，想想就让人头大。

“啧，凡人还真是麻烦！嗯，有了，把那面镜子拿来，你听说过琅嬛秘阁吗？”

……

绿亭山神死在苏明手上，神域震动崩塌，鬼兵一片骚乱。

张清风救出张清月，从通幽玉符开出的通道返回，辛平也跟了而来。

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完成四境三杀，身穿威严机关甲，身周正阳之光闪耀，让满山煞气为之一空的高人身影。

此时，数百年煞气失了源头，幻境崩塌，又正值日出，晨曦之光从缺口投射进来，照亮多年不见阳光的残破山神庙，在苏明背后映出金边光环。

如同神明降世。

“巡查使？”

“叔父！”

张清风和张清月见到这样的场景和张瑞恒残缺的尸体惊呼。

苏明沉默挥手，背后百鬼夜行图展开，如巨鲸吸水般将残存山神阴兵收入其中，同时张瑞恒的魂魄投影出现。

“我问，你答。”

张瑞恒投影木然回道：“是，主人。”

“你为什么要偷袭斩妖校尉白曌？”

“原因有三，一是看其对张家有恶意。二是之前白曌斩杀拦河妖树，山中煞气进入河水下游又要花钱安抚锦河水神，因此得罪苍风剑派。三是此处无人，顺便嫁祸王家山神，吸引巡查使注意借刀杀人。”

张清风兄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苏明叹息。

原来不是无缘无故，而是有理有据。

这么充分的三个理由，看来白曌是真的有取死之道。

“苍风山上为什么有煞气？”

“门中祖师借鉴魔道汲取煞气修行的法门，创出苍风神煞剑，威力巨大，只是绿亭山神煞气被王家老贼占据后，只能借用苍风山神之力采掘地脉，人工制造煞井…”

辛平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

“山神地神本该梳理地脉地气，滋养生灵肥沃土地，却破坏地脉泄露煞气，会让多少良田变成寸草不生的荒地，如此行径，实在该杀！”

从神到人，这世上还有几个好的吗？苏明又一次叹气。

“再多嘴问一句，你这两个侄子侄女有恶行吗？”

张清风闻言面如土色，拉着张清月跪下磕头求饶道：

“绝对没有，在下持身正派，小妹天真烂漫，我们兄妹二人平时行侠仗义，从不作恶，巡查使大人饶命啊！”

张瑞恒投影面无表情，机械的说道：

“有，张清风身为民兵团练使，手下武馆弟子掌握全县黑道帮派，欺行霸市，放贷贩奴，无恶不作…”

“不，不是这样的，这只是家里给我的产业，只收供奉购买修行资源，冤枉啊！我愿奉上半数，不，全部献给大人…”

苏明直接召唤出卧虎山神的遗蜕石虎，新生的煞妖虎伥投影现身。

投影不过初入四境，以张清风的实力未必不可一战，但低头求饶之时被一爪踩裂头颅，瞬间毙命。

张清月神色恍惚，被鲜血溅到脸上才身体猛地一颤，回过神来，爬起来转身就跑。

“张清月受不了神煞剑的煞气侵蚀，长年饮人血暖身，尤其喜欢喝幼童鲜血，以秘法常葆青春，曾经害死…”

张瑞恒话音未落，苏明抬脚一踢，落在地上的苍风剑派佩剑化作一道流光，将张清月一剑穿心。

煞气侵蚀，两人魂魄一时间无法散去，有化为鬼物的趋势，苏明再次收入图中。

这怀仁县三家豪强的人以后不用再问了，全杀了可能有冤枉的，但隔一个杀一个，必定有漏网之鱼。

对玩家来说，这就是怪啊，山野之中只是新手小怪，县城之内，才是怪物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