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大人满不在乎，道：“亏你也算是当了许久神仙，没想到还是凡人思绪。”

起初山神说这句话之后，吃瓜仙人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等到山神大人下一句话出来，他立刻满脸警惕，退居到了木云乔身后。

木云乔：“......”

山神大人说：“我便是把你做成我的一柄法器，这也是符合天地规律的。”

吃瓜仙人成仙多年，固然是多年的，但是他依然是改不掉自己原本自卑的性格。他不敢反抗任何一个神仙，哪怕他是被当年的布袋和尚点化。

鱼神仙曾经不止一次和他说过，他算是末神时代最后一个正仙了，而且差一步就能跻身正神位置，那可是布袋和尚，虽然民间有把弥勒佛和布袋和尚混为一谈，但是足见布袋和尚的法相威严。

吃瓜仙人愁苦：“那我岂不是要剃头出家？”

鱼神仙也挠头：“大概？”

吃瓜仙人为此愁苦了很久，他的头其实不好看，小时候并没有好好的睡，所以头不圆也不扁，反而有些往另外一侧歪，所以戴帽子都不好看的，现在还能用头发遮盖一下，若是剃了头，那他的后脑勺不是原形毕露了？

虽然愁苦了许久，到底也没谁喊他去剃度，这事就搁置下来了。

如今有个山神，说要把他做了法器，吓死他了。

早知道山神是这样的，他还存着侥幸指望他打跑黑熊精再次安家落户做什么？

还不如走为上策，天大地大的，他就不信没别的更好的地。东海那么大，对面难道没有依山傍水之处吗？

见木云乔不说话，他使劲扯他的袖子，差点把木云乔的领子给扯下来。

木云乔不动如山，淡定的往回拉扯袖子，然后问山神：“山神大人，这番装扮是？”

山神威风凛凛的很，说：“自然是去打架。”

“打架？”

“打架，”山神点头，指了指木云乔身后的吃瓜仙人，“他的诉求我一直听着，奈何我和黑熊精的约定在此，无法，今日终于约定期满，我和对方的下一次比试之日也要来了。”

他看了看天，道：“将破晓时分，这个山上，会起一层大雾。”

......

老人睡眠少且轻，尚未破晓，就已经坐在窗口，手边是一杯温热的牛乳和一碟子的核桃。

他的儿子都已经六十，年迈苍苍，做了爷爷的人，还能够喊一声爹，被数落几句，多少人都羡慕他的很。

如今也是，他只是晚起来一会儿，就被他爹絮叨：“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还贪杯，差点错过今日！”

他揉眼，揉着混沌的脑袋走出去，不解：“日日都是同一样的风景，能错过什么......”

一句话还没说个全乎，就顿住了。

他看到了......雾，大雾。

山中常有雾气，不算是稀罕事，浓雾也常有，那种三步之内不见人的，其实也有。

毕竟此处为南方，多湿气，每年三四月的回南天，常常都是开窗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雾。为了驱散屋中的湿气，少不得在屋中燃烧火炉。

但是今日的雾......古怪，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