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秋见状不妙,立刻想到了个不咋地的方法:他刷一下子打开手中扇子,把自己的脸给捂住了。
大概实在是紧急之下,竟然连最基本的隐身都忘了怎么用。
可见只要是人,下意识的反应既然是娘胎带来的那些和祖上传下的记忆啊。
一边的岛刀刀看的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道沐之秋他什么时候变出来的折扇,就在上一刻,他手里都还是空的,且看他穿的衣服轻盈飘逸,也不像揣了一把折扇在里头的样子,而且腰间也没有佩戴扇套,这只能说,不愧是奉神殿的人啊
众人根本不在乎这个,只当即把沐之秋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有人还算是能维持不破音和沉稳:“神使大人,想必也不需要我们多说什么,这几日事情种种,大概您都看在眼中,可否给一个回应?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妖孽出没,伤天害理,已经有无辜者丧命,且祸及了穆家的少庄主和少夫人,如今虽然不知道穆家的生死安危,但是如今看来势必是要快到斩乱麻啊神使大人!”
“神使大人,这有没有可能就是妖孽要在很对江湖?奉神殿速来护佑朝廷,但是这天下之中,江湖也在其中,奉神殿可不能做事不管啊”
“是啊是啊”
在场之人左一言右一语,如同五百只鸭子一般吵的沐之秋头痛欲裂。
他的衣裳都褶皱起来,后悔莫名,早知道就不该孤身而来,至少不能下那辆马车。
沐之秋几度用求救的眼光看向周是,那边“周是”几次想要挪开视线,却转了一圈依然甩不掉那灼热目光,只能出声安抚:“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既然神使大人已经亲临,想必奉神殿那处已经有了明了的,请稍安勿躁。”
稍安倒是可以,在做江湖人的声音立刻平息下来,但是心中躁动不可能这样平静。情绪稳定的前提是知己知彼,百胜不百胜的无所谓,哪怕是送战书都会挑个明白日子,让人知道过一天少一天的,心中不忐忑。
这才是所谓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好歹人家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算十八年后。
如今倒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根本未知,先失踪两个江湖世家的佼佼者,再死一个看似毫无关联不过更像杀鸡儆猴的无辜者,而且更叫人头痛的,还是对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有明了,实在是令人疑惑和躁动不安。
所以即便是暂时平息,也不过是爆发之前的宁静。
“你怎么就知道奉神殿就出手了呢,若是奉神殿早就知道,为何不早日通知穆家做出防范?若是早就知道,穆家也不会如此被动,还牵连好几个无辜者。”
“可不是么,还牵连了无辜者,”这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说话的是那个璇女,她当时位置就在木云乔那桌的斜对面,不必扭头就能看到木云乔的动静,她依稀还记得那个年轻人美好的侧颜,所以对此遭遇愤愤不平,“那两个年轻人,只是路过凑个热闹,且还送了厚礼,结果却被连带失踪——若这是妖孽针对江湖的手笔,那两个年轻人可是纯粹被牵连的啊!”
若说李小宝还和江湖有什么牵扯,他还能说是悦来客栈的伙计,那两个年轻人,真是半点扯不到。
此刻人群中也有人高声问:“神使大人,您究竟是为何而来?是之前就听闻风声,还是等到穆胥出事才来的?”
沐之秋没说话,他面上也不见息怒之色,这表情落在众人眼中,一半被理解为无言以对,一半被解读为不屑一顾。
总之,面前是火,那沐之秋的态度就是油。
周是连忙按住这火上浇油的可能,道:“各位,我们可以往好处想一想,若不是神使或者奉神殿有所准备和应对,或许这不坪村,早已经开始不平了。”
彭有期微微一愣:“周兄弟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