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该想一想若是你家石爷真的有意思,要为你换个壳子,丝毫不顾你受这样的罪,为了什么?我是想不通的,给你神骨,给你神心,你还能自我觉得这是想让你长生,但是已经内里淘了个遍,最后又要给你换个壳子,是什么意思啊?”
木云乔看起来是在问问题,实际上表情极其的讽刺,强调也不是那么好听,春妮果然上头,出口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好:“你闭嘴!”
他当然不会闭嘴,借着少女的嘴巴,难得体会一次伶牙俐齿:“难道,是因为厌倦了?啊,这倒也是,人么,男人么都这样,喜新厌旧,你越是巴着他越是爱他,他越觉得你不重要,反正,他想着,他生个莽汉的模样,都能有个长得略微周正的姑娘对他投怀送抱,他若是再换个壳子,生的一派风流,那么,他还能看上你?”
春妮的眼睛几乎要喷火,若是她此刻有力气,她甚至可能举起那口大锅冲着云朵朵的脸砸下去:“你闭嘴!你闭嘴!你闭嘴!”
云朵朵,或者说木云乔十分体贴的闭上了嘴。
毕竟马上就会有人迎接她的怒火。
那边的门被砸的碰碰响:“春丫头!春丫头!你在嚷什么?你有没有做好石爷交代的事情?你在干嘛?!信不信我这就去告诉石爷!”
继续扮演牙尖嘴利的少女的木云乔此刻压低声音道:“看,这么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婆子都敢对你这样,可见你在石山的心里也不过如此”
春妮此刻已经被怒意盛满了心头,烦躁之中还被砸门声音吵得头疼,门外的“春丫头”如今越发听起来像是“蠢丫头”。
她记得自己曾经对石山抱怨过,说孙婆子的嗓子实在是难听,且口音那么重,每每都是端个长辈的架子,叫她春丫头春丫头,听的久了,就像个蠢丫头。而且她一个婆子,凭什么管自己叫丫头?
而且女子的闺名本就是不外传的,她心悦石山,故而告之,却并没有打算去让旁人如此唤她,好家伙,不过是配合一出戏,结果这老婆子却把她的闺名嚷的满天下皆知一般。
她实在是气,故而才告状。告状不是闺阁女儿该有的做派,她知道,可是她气啊,她委屈啊。
可是当时石山说了什么?他说,不打紧,那老婆子老眼昏花不懂事,等到事成之后,丢弃便是,若是她再不高兴,便让她以后再也说不出话。
再也说不出话的意思是什么?
她不敢想,当时真不敢想,是割了舌头?还是处置了?
她不敢想,也不敢说,石山说的轻巧淡然,若是他只是随口一说随心一哄,她想的确实打打杀杀,岂不是叫石山看轻?
如今觉得,她真该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