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理解林莫凡的意思,没有人提出反对,即便这样对难民可能有些残忍,但没办法,各有各的难处。
就这样,让难民们惊呆的事情发生了,当他们好不容易走到高速路口,却发现一直护送他们的车队不见了。
没有任何沟通,甚至招呼都没打一声,车队扬长而去,只剩下留守在路口的城防军,将枪口对准他们,严阵以待。
“诸位,我们是普兰市的……能不能。”
吕强率先走了过去,不过他话还没说完,一排子弹就打在他面前的地上,一个中尉举着喇叭,对着他们大喊:“在获得上面命令前,任何人不得跨越那条线,否则格杀勿论。”
这就是一种信号,这些城防军连谈判都懒得谈,他们有自己的职责,那就是守卫这条高速公路,让它避免受到威胁。
很明显,在这些城防军眼里,来自普兰市的难民,就是威胁的一种。
“你们……”
吕强愤愤不平,虽然很想冲过去,把这些城防军的脑袋打碎,但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恐怕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普兰市的难民队伍,虽然枪支不多,但还有近百的觉醒者,而守卫高速路口的城防军,不过才几十人。
所以他们如果冲卡,那么成功的概率很高,但是然后呢?
这些是城防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如果他们冲卡,无异于和柏城宣战,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结局不仅是他们无法进入柏城,还会面临柏城方面的清剿,到时候对面有枪有炮,觉醒者是己方的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敌人,那场面,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所以吕强只能把这个口气咽下来,忿忿不平的回到己方这边。
“找找其他的路,我们下了这个高速路,然后再往柏城去吧。”
一切都看在海伯眼里,作为“老江湖”,他知道在这里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换条路,绕道前往柏城。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或许会有点儿麻烦,毕竟高速公路都是全封闭的,几乎不会留下“钻窟窿”的空间。
但是现在不同,虽然柏城方面进行了修缮,但也就是补一补路面,两侧有大量破损,特别是防护栏,几乎十不存一。
所以在海伯等人的组织下,他们后退了两公里,在离开了城防军视线后,便穿越高速路的边缘,进入荒地之中。
原本的农田,现在几乎看不出样子了,酸雨让土地变得贫瘠,甚至野草都难以生长,只有那些根须深入土地的大树,还能勉强支撑一下,在这末日当中,坚强的活着。
难民们显得很沉默,他们已经经受了太多苦难,这让他们拥有了坚毅的性格,对任何困难,都尽可能去承受。
他们互相搀扶,强壮的人,照顾着老幼,他们一起经历太多太多了,彼此的感情,已经胜似亲人。
但是当他们来到柏城下面,迎接他们的不是欢迎的人群,而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在林莫凡等人入城时,相关情况就已经做了反馈,于是守城部队立刻进行上报,得到的答复,是不允许一个人进入。
于是就出现这样一幕,城门紧闭,士兵们登上城头,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只要一声令下,子弹就会如同雨点般射来。
城门的部队对这种事,已经习惯到麻木了,很多人都经历过流民冲卡,他们会像这些人射击,不要抨击他们冷血,因为他们也是在执行命令。
只是这一次,情况略微特殊,往常流民到来,只有几百,多说也就千余。
但是这一次不同,密密麻麻,足有数千人。
这让守护城门的上尉也有了一丝压力,他让人进行喊话,并进行警告射击,虽然他的子弹很多,足够将下面的人全屠了,但是如果能够避免,他还是希望尽量避免。
“大老爷们啊,求求你们,我们真的是没活路了啊。”
海伯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他双膝跪地,对着城门上的军人一个劲磕头,场面很是感人。
但是上面地人,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们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惯了,他们必须执行命令,不可能擅作主张。
但海伯没有放弃,他就这样跪着,从白天,一直跪到夜晚。
“走吧,他们不会开门了。”
吕强来到海伯身前,这个老人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但是轻轻推了一下,却发现海伯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吕强赶忙伸出手,结果发现,这位在末日后,一直带领他们艰难求活的老人,已经没了呼吸。
“海伯……”
吕强蒙了,他一边大喊,一边摇晃着这个老人,但是可惜,他不会再有任何回应了。
这时候其他人也围过来,他们不听呼喊,想要唤醒这位老人,但是显然,这根本不可能。
一名身材健硕的力量系觉醒者被叫来,他双手抱起海伯,向着后面走去。
吕强也跟着走了,但是在离开前,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城防军,眼神中满是憎恨。
与吕强一样的人不少,他们都是带着仇恨的视线,离开了柏城城下,一颗颗仇恨的种子,已经深埋心中,就等待一个机会,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