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听想要的,无非是坐山观虎斗,让他们互相制衡,谁也没空来管她。
实际上,宓听一点也不怕苏淮和苏渺看穿自己的想法,更不怕这两个联手优先对付自己。
要知道,他们能在指挥所行动,都是因为他们是宓听拉过来的,看在宓听的面子上,不会有人为难他们。
要是宓听出了事,那有先前陈情书的事情在,加上容熠的影响力,指挥所就没人会待见苏家,即便是待见,那也不敢深交。
一个连血亲都能算计的家族,还能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谁都不放心跟这种人合作。
另外,他们要是真把宓听弄死了,谁能保证支持宓听的那一部分族老会选择自己,万一又打成了平手,还不是继续僵持着?
你就是赖给对方,那也是没用的,双方各执一词,最后还是要僵持着。
彼此耗来耗去的,损害的还不是苏家的利益,苏家停滞不前,对谁有能有好处呢?
所以啊,他们要努力地得到宓听的青睐,为自己争取最大的赢面,到时候只要让宓听出来说句话,那部分支持宓听的族老肯定会跟着宓听的走,一边倒地支持宓听选择的那个人。
只要想通这一层,宓听便可放心大胆地行事,可劲儿地搅混苏家的水。
她是这么想的,要么一直僵持着谁也动不了谁,要么帮其中一个上位,签署协议放弃自己的权利。
作为交换,那个人必须帮她挡住苏家所有人。
当然,为了防止那个赢了的人最终选择调转矛头针对她,宓听会继续给另外一个人努力的机会,把这对对手,培养成互相制衡的棋子。
苏家这一代,就必须得这么斗下去。
直到把苏家斗垮为止。
这是一个宏大而长远的计划,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行,其中的变数也很多。
宓听也没打算整多大事,最多就起个头,让事情往这方面发展,至于后续怎么样,她并不关心。
等到那个时候,苏家的资源早被内部制衡消耗殆尽了,没本事再针对她。
以后的日子嘛,要么是容熠升职,她做一个闲散的军长夫人,要么两人呆在某个小角落里,找个不好不坏的工作,夫妻俩认认真真地经营自己的家庭。
容熠板着脸听宓听分析了好一通,眉头依旧拧着,他还是不乐意宓听身边有苏家人呆着。
苏家人太卑鄙了,卑鄙到容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想着敬而远之。
不过宓听的话也在理。
想当初,宓听可是花了一百个亿,才堪堪击垮一个苏氏集团,让苏家没了最大的倚仗。
容熠以为这就完了,可听宓听这话的意思,苏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下只是一朝落魄,只要假以时日,还是能起来的。
等到那时候,苏家会不会回头报复宓听呢?
如此想来,宓听主动扶持的做法也没那么难理解了。
容熠叹了口气,自责道:“听听,这都是我不好,要是我的职位再高点,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地筹谋了。”
就宓听这个玩法,他们和苏家的恩怨是越来越有宅斗的倾向了。
以后宓听脑子里想得都是这些,这可怎么好?
根本不利于他老婆孩子身心的健康发展。
容熠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
他的铁拳,在这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和错中复杂的关系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其实这样挺好的,容熠。”
对于职位的高低,宓听有不一样的想法。
“怎么说?”
“你想想啊,苏淮之前能拿到首长的手令去医院见我,这说明,他们在岳城的管理层里还是有点关系的。”
“是有这么回事。”容熠想了想,“我之前问过首长,他说先前不知道你是洛神的女儿,以为你是那个苏沫才签发了手令,让苏淮见到了你。”
“魏首长为什么要给手令这不打紧,要紧的是他们在管理层的关系,可以见到魏首长,这才是重点。”
容熠的脸色一僵,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脸的无语,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瞧不上我这个特战队队长,所以手没伸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