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要她体谅他们的不容易,那怎么不体谅体谅她一个人管那么多人会很累呢?
一旦规矩立不好,志愿者们作妖,再把家长搬出来就能得救,她还管个什么?
要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好,万一哪天出大事了,要怎么办?
最会志愿者们没事,她倒是一身的官司。
想到这里,宓听本想骂家长们一顿的,两年的家教经验让她选择跟家长讲道理:
“家长,体谅你们这事怎么也得你们家孩子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公告上面写得很清楚,一旦触碰规矩立刻取消资格,至于处分是他们放了社会人士进来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才给的。要是您一求情我就放他们回来,那其他人守规矩的人肯定会有意见,我这工作也不好做了是不是?”
宓听的态度很好,但是每一句话都很无情,一听就知道这事没得商量。
周围的人都竖着耳朵听,有不少老油条相视一眼,互相比了个大拇指,觉得宓听不走他们那条路真是可惜了。
对面的家长被宓听回得一噎,无奈地叹了口气,紧接着有个妇人哭喊着跑过来,说什么宓听不让孩子回去她立刻就去死。
宓听不是没见过这一套。
她有个学生的祖父特别爱挑刺,不光是对她指指点点,还老是打扰她给学生上课,不是送吃就是送喝,再不然就是怀疑她会勾引这个勾引那个,甚至怀疑宓听会勾引他孙子,再不然就是教有些有的没的。
对了,那个学生才十岁,刚上三年级。
这个吹毛求疵的祖父搞得宓听一到给这个学生上课的时间就觉得头疼,还一直把自己往朴素了整,想着纠正一下这个祖父的思想。
可惜没用。
宓听为了学生着想,隐晦地跟家长提过这件事,家长没当回事。
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辞职跑路,学生的妈妈不愿意宓听走,又留不下来,只好整了这一套。
宓听一开始还真被唬住了,后来发现那个家长是骗她的,上完剩余的课时果断跑路,连辞职都没说。
往往用死来威胁别人的人,都是舍不得去死的,最多整点样子。
果不其然,对面的家长已经开始装跳楼了。
宓听即便知道家长的思维,也不会真的看着家长因为装模作样出事,佯装妥协道:“家长请你冷静点,我考虑一下好吧,但是结果可能要几天时间才会出来,请你们稍安勿躁,等我的消息。”
划重点:考虑一下,几天时间才有结果。
也就是说,宓听可以晾他们几天,然后跟他们说不同意。
几天过后,这些家长怎么着也该冷静下来了,到时候再慢慢去劝吧。
对面的家长看宓听终于是松口了,感激涕零地道谢,得意洋洋地挂了电话。
“哎呀,我怎么老是在跟家长打交道啊!”宓听把电话丢在桌子上,懒洋洋地地靠在椅背上哀嚎。
武思义笑呵呵地走过来,给宓听出主意,说道:“你干脆以志委会的名义把事情的始末整理出来发给这些家长,跟他们说影响太恶劣,实在不能撤销处罚,这不就完了?”
“能行吗?”宓听睁开眼睛看了武思义一眼,她怎么感觉这群家长为了孩子可以各种胡搅蛮缠,直到她答应?
宓听觉得死马当活马医吧,这些家长要是再闹,她就派人去他们家守着,直到志愿活动结束,这群人再也没有可能拿到学分为止。
大学生志愿者们已经开始工作了,宓听也跟着忙了一上午,正打算领着人出去吃饭,刚出门,看见一个还算熟悉的人。
她神色自然,不冷不热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