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弦在辗转了三四个地方之后,终于是来到这里。修士界的风月场所,其实更多的并不是为了生理的快感,因为双修也是一种修炼方法,它讲求阴暗互补,有一部分人有这个需求。
从而这个地方,其实就可以说是一个大型的「酒楼」,只不过,她能够提供一些体质特殊的女子服务而已。
但也并不是说修士就不是为了美人而来的,只要是那个美人,足够的惊艳。
当花魁缓缓的从上空落下而后站在了舞台之上,她生着化妆,即使只有一些淡妆也依旧是倾国倾城,天弦女扮男装,目光也是看向了这里。
花魁天生媚骨,就如同是鲜花的孩子一样,她的身上总有一股若以若现的,令人流连忘返的幽香。这一点,天弦是清楚的。
「为什么,她在舞台之上的时候,给人感觉这么的惆怅。」
的确,今天的花魁和那一天的完全是两个人。那一天的花魁,给天弦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强大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奇怪的情绪,但现在,她却能够感觉到从那媚眼之中隐藏着的忧伤和忧郁。
她在台上翩翩起舞,在这一瞬间,整个人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她还有她的舞台,她忘我的舞蹈,眼神不断的游离过各个角落。最终,双手紧抱着自己谢幕。
一曲终了,花魁这才一笑,而这个时候,刚才的那种忧郁又是全部不见。花魁又变成了那个光彩照人的头牌,此后,她又是轻轻一笑,而后把花朵掷出,就那么刚刚好的落到了天弦的手上。
「哪里来的小白脸。。。」
「以前好像没见过这个人啊。」
「我天天来什么时候能够轮到我啊!」
议论声七嘴八舌,而天弦看着手中的那朵娇嫩欲滴的鲜花,目光也与花魁对碰在了一起。
看起来,她也认出我来了。。。
花魁腼腆的一笑,而后便是如一个仙子一般飞上前来,挽起了天弦的手。
。。。。。。
进入房间之后,天弦便是卸下了伪装,而花魁则是转过了身来。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不知道她此时心中想着的是什么。
「天弦,为什么不逃呢?」
「我的朋友在你们手里,说出他们在哪里。」
而天弦则是直接开门见山,并且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而望着这本应该令人心悸的寒光,花魁却又是奇怪的笑了起来,并且把旁边的美酒一饮而尽。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天弦的话语相当具有威胁性,虽然说现在的硝烟实力的确远超出她的预料,但她并不认为,所有的大统领实力都在一条线上,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硝烟同时杀掉古逍遥和血衣的情况。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呢?」
那双眼眸,在一瞬间又变的忧郁起来,但也仅仅就是这么一瞬间,而天弦刀光一闪,利刃已经搭在了她的脖子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就紧紧的贴在刀刃之上,但天弦的脸色,却也在这个时候变得凝重了起来。
因为花魁依旧面不改色。
她也不敢真的砍下去,一来是担心花魁一死她就没有任何其他途径能够得到情报了,二来她也不确定花魁的能力是什么,万一这一击下去反而是自己中招了,那可就不妙了。
而花魁似乎早有预料,又是拿起了一盏玉杯含笑一饮而尽,而正当天弦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花魁却又是略微诡异的一笑:
「你真想救你的朋友吗?」
「这是自然。」
「一物换一物。」
。。。。。。
从房中走出来之后,天弦的目光也是变得有些惋惜了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加入新序教吗?」
花魁将她的华服拉下,露出了在背后的一个印记,而天弦在这个时候也是眉头紧锁,在这个符号之上,她感受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诡异而邪恶的气息。
「这是诅咒。」
诅咒很少见,对于修士而言,这也是禁术的一种。
「你看不出我的年龄,但事实上,我的年龄是你们的几十倍有余。」
她当即脸色一变,帝境九变,如果是几十倍的年龄,那也至少有十几万岁了,这毫无疑问已经快到了这个境界的极限年龄,怎么会如此年轻?
「我倦了,这世间已没有能够令我留恋的事物,放荡也不过是诅咒的代价而已。」
难怪,那种仿佛看尽世间沧桑的忧郁,能够给他相同感受的只有极道,但是那双眼睛,不是忧郁,而是一种不可量尽的深沉。
「我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