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銣
因为人流如织,往来所耗颇多,衣食住行,样样都是商机,故而依托这七号码头,形成一个颇为繁华的小镇。
酒楼,戏园,茶馆,客栈,绸缎庄,乃至赌场,青楼,地下拳场等,应有尽有,街道交错,商铺鳞次栉比。
而根据孟昭所掌握的情况,这小镇的地下主导之人,是一个叫洪爷的人。
这人,孟昭不了解,但韩普的大旗帮,以及楼观澜的铁手会,却和他有合作。
故而,孟昭一行人,直接就朝着洪爷的老巢而去。
哒哒哒,哒哒哒,如疾风骤雨般的马蹄踏地之声,在略显拥挤的街道上响起。
在最前头开路的白师城鼓着内力,加持精神威慑的方式,连连呼喊,
“让开,让开!”
声音所过,密集的人群,如被撕开的布帛一般,急匆匆朝两边分散开来,好似被一道长刀劈成两半,留下一大片宽敞的道路,容这一队气势汹汹,仿若千军万马一般的骑士通过。
在许多人看来,闹市中纵马驰骋,这嚣张的劲头,也是没谁了,分外惹人厌恶。
孟昭不是不晓得此理,但他也管不了太多,孟蓉的安危,大过一切。
大街上,也不知多少人在心中骂骂咧咧,眼色极为不善的看向这队骑士的影子,愤愤不平。
“草他姥姥的,大白天的赶着去投胎啊,仗着有几匹好马就在大街上浪,改天惹毛了老子,一斧头劈了你,呸!”
说话的,是一个人高马大,手持一柄战斧的威猛汉子,看其面相威风,豹头环眼,手中战斧怕是不下百斤重量,倒是颇有几分勇力,武艺。
不过,他躲的也不慢,此时靠在街边右侧一家馄饨摊前,面露凶狠。
在旁边一个年轻小子闻言,冷哼一声道,
“人都走了,你在这耍什么威风,有能耐刚刚就拦住他们啊?”
这两人却是旧相识,而且素有矛盾,平常三句话开口免不了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面对这威猛大汉的马后炮言行,十分不屑。
这汉子性情粗鲁,容不得被人激将,当即就红了眼睛,一甩手里的巨大战斧,就想拔腿朝孟昭一行追去。
一个听到两人说话的老江湖见状,连忙拉住他,劝道,
“算了,算了,这是孟家的人,最近才灭了铁手会,强势的很,咱们这些人可惹不起他们。”
这威猛汉子脸色当即就是一变,红一阵,又白一阵,嘴唇喏喏,道,
“这,这,你怎么看出是孟家的人,不会吧?”
“怎么不是?这乌鳞马可是稀罕物,灵武城中,也就孟家有。
这伙人肯定是出身孟家,而且说不定还是孟家的高层呢。
你瞧没瞧见,刚刚打头那人一边喊着,这道上的人,就和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往两边倒。
这里面的人,如你我,都是后天中的好手,哪那么容易就被影响?
这功夫,说不得都已经是先天了,我估摸着,要出大事。”
威猛大汉原本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一听这话,腰板不自觉软了几分。
孟家在灵武城接连几次出手,都掀起不小风波,但凡是混迹江湖的,很少有不知孟家强势之处的。
所以,这汉子顿时萎了。
那之前呛他的年轻小子,也没敢开口。
人的名,树的影,孟家的强势,可是用累累白骨,满身鲜血杀出来的。
他们若真敢在孟家人面前叽叽歪歪,人家杀他们也绝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