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虽自负,却不会认为目前的自己会是惠空的敌手,所以只能苟着。
积蓄实力是第一要务,要从以下方面着手。
扬武军权是其一,冀州孟家是其二,灵武本土孟家是其三,梁州的那伙叛军,以及供给粮草军需的利风商行是其四。
最终,也是孟昭最希望得到的,谭采儿所代表的一系列大势力,是其五。
只要能拿捏住这五点,纵然未来风浪再大,孟昭也能稳如泰山。
结合以上这些,孟昭其实很难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前往梁州,替他谋划收服叛军,不提本身难度有多大,这也根本不是一个属下能够该做,能做的事情。
见孟昭开始时连连赞同自己所言,随即,则陷入沉思,似有纠结,窦曦便问道,
“将军,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孟昭点点头,紫色眸子当中隐隐有星光闪烁,带着一缕浓烈又摄人的气息,
“窦曦,你所说之策,目的都是针对于瓦解,抵挡,乃至主动击溃这支叛军。
可,如果我想收服他们呢?
根据王叙所言,这支叛军人数虽不多,可素质极高,训练极佳,可是难得的精锐,若是能握在我的手里,未来大有可为。”
孟昭这番话,顿时将窦曦和韩普给干懵了,都没想到,孟昭的胃口这么大,不是想要击溃,击垮叛军,而是将其一口吞下。
窦曦想了片刻,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这个法子好,先前咱们所谋,是想以叛军为战功,替将军增光添彩,谋划更高的位置,可细细想来,却有几分不妥之处。
今日大帐当中,没有外人,属下便明言了。
当今天下大势,乱象已显,唯手握兵权之人,才可于滔滔洪流中屹立不倒。
若立下大功,朝廷反而有机会将将军调离灵武城,明升暗降,收揽兵权。
相反,纵然寸功未立,只要手握大军,有冀州南安伯为援助,双方合流,纵然于浩荡北地,也是顶尖之属,朝廷也要思量三分。
就算想要战功,其实那兖州的普度教,早晚会有动作,并不缺大战机会。”
“再说那叛军,诚如将军所言,既是危险,也是机遇。
若能暗中降服,为将军所用,其起到的作用,带来的影响,将会远远超出咱们的设想。
譬如,朝廷将来若是想要调离将军,大可暗中联动叛军,兵发灵武,只要形势及及可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法令也不可制。
再说,未来将军若想鲸吞北地,若不想正面与朝廷对抗,暗中掌握如此一支叛军,也是很有必要的,能解决数不尽的麻烦。”
“属下向来自负智计过人,只是今日才知道,人外有人,将军之智,远胜属下,窦曦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