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情是这样。
高洋父亲所管辖工人在脱硫塔清灰作业时,因操作不当,致使脱硫塔塔勾脱落被埋。
脱硫塔灰温度高、重量大且含有毒气体,等那名工人被找到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可事情蹊跷的是,平常芝麻粒大的安全事故都能传成满城风雨,可这回出了人命,偏偏却让现任书记沈水新欺负老实人,硬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甚至是,连工伤都不让报,只偷偷给家属点钱。
愣说那名工人是自己操作失误,害国家遭受损失,还让其技术闭口不谈,否则就这点赔偿厂里都要收回去。
正常像钢厂、采矿企业、船员等工矿单位,每年伤亡都有正常指标。
报工伤也不是从沈水新个人腰包出,还能落个好名,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而工会呢,正常一个小小工伤工会干部都会跑断腿,这回蹊跷的也是闭口不谈。
手下工人没拿到应有的赔偿,而且死的不明不白,高洋父亲做管理工作多年,加上厂里之前就有有关现任书记利用职权谣言,立马联想到其中原因。
因为沈水新他怕查啊!
报工伤就要查设备,而作为灵鞍钢厂书记的他,手中有不小,甚至是通天的权利。
包括厂里进购每一批设备,都需要他的签字和批准。
所以才会百般恐吓家属,让死亡职工背上操作失误之名,从而达到避免检查设备。
而高洋父亲因为多方猜忌,因为这件事也受到连累,现在正在被停职查看。
什么时候复职遥遥无期不说,即便是复职也未必会回到原先岗位。
所以高洋才说处理完他爸的事,再过来跟周强他们一起干。
但随着高洋慢慢诉说,周强前世有关沈水新的“光辉历程”也涌入脑海。
沈水新大红大紫的时候,还是一则记者采访,让眼尖的群众在他身上发现亮点。
那一身从头到脚的“行头”,从衬衫到领带,从领带到西装,还有皮带、手表,粗略估计都要几万元。
而作为书记的他,月收入不过1多元,他是如何消费得起的呢?
而这些也仅仅是表现,这些还不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儿,更是通过包揽工程,从中获取巨额收入。
想到这,周强躁动的身子感到些许凉意。
上一世,一切有关沈水新的事,他也只是听说,但没有搜集过任何证据,从实际上也帮不了高洋父亲什么。
可想到那位工友死的不明不白,周强心里泛起一股怒意,真是老天要欺负老实人吗?
丁卯春立即道:“周强,你跟徐明走的那么近,他家老爷子还是钢厂老书记,不行跟他说说,高叔叔是不是就能官复原职?”
周强长吁了一口气,甚至是看到高洋眼里一丝光亮,最后还是摇摇头。
“不可以。”
“为什么?”丁卯春急切道。
“如高洋所说,高叔叔多方猜忌,肯定是查到了什么,触碰到他们软肋。如果这时让高叔叔投诚官复原职,岂不是让高叔叔跟他们一起同流合污吗?”
“如果他王八活万年还好,如果半路得罪谁真被捅出来,难道要拉高叔叔给人家垫背吗?”
“那就不干了,让高叔叔写封检举信,大不了鱼死网破!”潘志刚直肠癌晚期道。
谁也没理他,都知道他说的是鬼主意。
意思无凭无据,就是有真凭实据,这也是下下策,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