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坐好了啊,小心我把你腰间盘颠出来。”
周强身下垫着拦河网,上身也用拦河网挡风,品着身下运输工具,真心觉得不错。
百公里耗油一个脚底板。
尤其丁卯春那脚底板46码,马力一开,贼有劲。
再往后走十年八年,东北流行“驴的”,谁上学要迟到打台“驴的”,那可老威风了。
不过周强也不敢真睡,就东北这天气,真睡着了不是冻死就是折腾你出个好歹。
不一会,丁卯春就蹬的大汗淋漓,早已没了初生牛犊子那股劲。
好在昨天雪下的不是特别厚,倒骑驴行进在路上并不吃力,比两个轱辘的自行车快不说,还稳当不少。
两人换着蹬,等到龙峰湖的时候,才不过凌晨三点半,时间绰绰有余。
白雪覆盖湖面,洁净且空灵,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又一次让周强这个感觉迟钝的重生者,感受到自然的风格和力量。
丁卯春跟在周强身后,踩在冰面上,不是雪“咯吱咯吱”的,就是冰“啪啪”响,每一步都感觉如履薄冰。
“大周,昨天你凿的冰窟窿在哪还记得吗?别一不小心咱俩再掉进去。”
周强笑道:“你在后面跟着我就行。”
顺着冰面凹凸不平的坡,周强很就快确定好一个下铲位置,又是撅腚又是附耳听,确定下面有没有鱼。
丁卯春看着他发呆:盗墓啊,捕鱼怎么还神神叨叨?
可惜他不懂,在专业面前又不好逼仄。
周强踩好点,画了一个圈:“愣着干啥啊,下镐头凿啊。”
丁卯春表情有点局促:“使多大劲?不能一铲子,整块冰都被我敲碎吧?”
也不怪丁卯春,周强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小伙子,但丁卯春不是。
父母随建厂来到这座城市,他是在灵鞍出生,又没下过乡。虽然在城里上蹿下跳、插科打诨,但对城市以外的东西都非常陌生。
周强取笑道:“就你那个样,要是能把整块冰敲下来,明天我弄条船来。”
“哦哦哦……”
隔行如隔山,丁卯春一脸懵逼,胳膊上开始发力,怕铲子抡周强身上,又让他先躲远点。
周强怕他出溜(滑到冰里,又绑了些干草在他脚底上。
眼前就他一个能使唤的小弟,这要是一不小心出溜到冰窟窿里,以后干活他还使唤谁去?
丁卯春凿冰的功夫,有昨天插木棍在冰面上做标记,周强很容易找到昨天凿的冰眼。
只一夜功夫,昨天凿好的冰眼就冻上了。
好在冻的不实,不费力应该就会弄开。
周强招呼丁卯春过来。
此时丁卯春似乎已经适应冰面上节奏,听周强喊他,拎铲子打出溜滑就跑了过来,吵吵嚷嚷的:“咋的?这就有鱼啦?”
周强示意他小点声。
丁卯春抑制不住情绪:“真有啊?这鱼是不是都傻啊?”
周强表情讪讪道:“可能是天冷,鱼冻的都反应迟钝吧。”
丁卯春抬了抬眼皮,总感觉周强像是拿话点自己,自己又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