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对于卢九娘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知道安檐看不起她和王七郎的往事。有那些事在前,他仍是没有怪她,卢九娘就彻底沉沦了。
她紧紧抱着安檐,不肯松手,以至于安檐的马车在坊门口停了好半天,直到宵禁前才离开回家。
回去的路上,安檐感觉胸口全是她那如水的温香。回想她那抬腕凝眸间的风流研态,安檐深吸一口气,有些欲望浮上心头。
他已经二十了。
像他这么大的男孩子,谁没有沾过女人?
但是他没有。
从来不想,压根儿没有兴趣,一心在学武、学兵法和求胜上;如今,倒是开窍了。却又不能。
安檐缓缓叹了口气,心里倏然有点窒闷。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反正闷得慌。
特别是她那不安搅动衣带的模样,更令他难受。他没有保护好她,没有让她在他面前活得恣意快活,而是那么小心翼翼的,生怕他发火。
他给她的疼爱。都是他自以为好的。
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没有半点骄纵。说明这个男人还是不够疼她。
女人的野蛮和骄横,都是男人宠出来的。凌青菀却没有,这点安檐深觉自己失败。
“到底应该怎么做?”安檐毫无头绪。
他回到家里时。天际叠叠的云锦晚霞,缓缓没入夜幕。
安檐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喊了陈观。
陈观就是当年的土匪头子,被安檐收服。跟在安檐身边多年,忠心耿耿。能力出众。
“含山长公主家的画舫,初十出游,你安排一下。”安檐对陈观道。
陈观立马就明白了。
“大人放心,属下去安排十个人上船。”陈观回答。
安檐点点头。
“陈观。我想过段日子,派个人去荆湖北路的江陵府,做江陵府刺史。掌管江陵府军马,你可能胜任?”安檐突然问陈观。
陈观吃了一惊。
荆湖北路、荆湖南路和两浙路差不多。都属于天下粮仓,民风驯化,又富饶安宁。荆湖北路的江宁府刺史,更是四品封疆大吏。
陈观不过是一个土匪头子,如何敢想这么滔天的富贵和权势?
“大人......”陈观嘴唇有点哆嗦,“这......属下自然想去,做梦都要笑醒了,祖坟冒青烟......可是大人.......”
他语无伦次的。
没有人不想去。
荆湖北路的刺史,那是何等的威风?
但是,陈观担心去不了。安檐现在掌管禁军侍卫司,的确是军权比较高的,但是地方武将的任命,多少战功显赫的将士等着。
陈观毫无战功,他凭什么呢?
“你想去就好。”安檐轻飘飘的一句话,“既然想去,就准备准备,多打听些荆湖北路的事情,免得去了束手束脚,给我丢脸。”
陈观立马就给安檐跪下。
他使劲磕了三个头,一再保证绝不给安檐丢脸,这才出去。
安檐的心思,很快就从陈观身上收了回来。
荆湖北路的刺史,是官家暗示安檐的。
现任刺史是王家的人,官家准备将其召回,在侍卫司任都虞侯,安檐就是其顶头上司。
然后,让安檐派人去接替江陵府的军权,然后过段时间再寻个借口,把这个替换回来的都虞侯罢官撤职。
官家想趁着王家和杨宰相正狠斗的时候,对南边的军权下手。
他现在无人可用,唯有安檐。
而安檐是年轻人,不过才二十岁,王家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正如世人的偏见,安檐是个极高个子的人,外人会下意识觉得他傻傻的,很好对付,不过是借着他父亲的势,在朝中谋职。
崇拜安檐的,都是那些爱好马球的年轻人,而不是官场上的老油条。
安檐顿了顿,心思从朝政上,转到了冯源身上。
他的拳头,情不自禁攥了起来。
他喊了一个下属,对他道:“去跟葛老八说一声,我要见他。”
葛老八是个奇人,在京里开镖局,但是京城甚至西边的三教九流,都对他敬畏有加。
上次安檐还让葛老八陪着凌青城去西北运粮。
冯源在京里混得厉害,想要他什么把柄和罪证,找葛老八最好不过了。
下属道是,很快就把葛老八找了过来。
安檐就把自己所图之事,告诉了葛老八。
“冯源,冯太尉?”葛老八笑了,“最近怎么这些人想要冯太尉的黑账?”
安檐却没有多问,他知道葛老八也不会说。
送走葛老八,安檐才算踏实了几分,缓缓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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