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无相指剑的剑气已是难以招架,锋锐无匹的剑气光凭柔剑不能完全御之于外,只能固守要害,不让正剑的剑芒及体。
又有这诡异邪厉的血雾仿似无所不在的袭扰,文张顿时慌了、惊了,七情上面。
身子骤地一沉,那血雾竟是不知何时裹卷上了脚踝,旋着绕着攀沿而上。
血雾摩擦着护身气劲,发出了尖锐刺耳,犹如指甲刮玻璃般的声响。
文张也无暇他顾,因为他眼前的已是一片血色弥漫,都看不见风亦飞在哪,浓重的血雾团团滚滚的打着旋,无数触手张牙舞爪的扑击而来。
但他能察知风亦飞必在其后。
周围的惨呼声被血雾一阻,声调都走了音,仿如鬼哭阵阵。
文张只得奋力挥拳挥掌抵挡,发出的道道劲力都如泥牛入海,一股接着一股的被血雾吞噬进去。
退,不得退,只能硬挡。
文张吐气扬声,气劲勃发,双拳上的劲力,忽而转柔为刚,裹住了他的拳头,凝出了两道犹如金刚杵的虚影,疾轰向卷袭来的触手。
血雾化出的触手被轰散了,可他拳头上的虚影也散了,劲力像是被抽离一般,扯向了四下,连带着双拳都被扯动,向下垂落。
但,隐在血雾后的却是一道螺旋钻头般的光剑。
光华虽是内敛,却是凌厉异常的疾刺而出。
锋芒钻破!
文张急急的一拧首。
鲜血飞绽。
他是避开了凶厉的这一击,却仍是被剑芒撩上了眼角。
‘锋芒钻破’以点破面,剑气是高度凝聚,只是被波及,也撕开了他的护身劲力,撩瞎了他一只眼睛。
更可怖的,那剑气联着的手掌,手势一变,拇指捺了过来。
文张又惊又怒,又痛又急。
血水流溅得他一脸都是,让他另一只眼睛也像睁不开的一样,突张突合。
一个人忽然失去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开合间也会引发刺心的痛楚,才致会出现这样的境况。
风亦飞一击得手,存心乘胜追击,以霸剑给他个狠的。
却听文张急呼出声,“且慢!”
风亦飞立时改了主意,确实,杀他不是个好法子,要擒住他这身份最高的官儿,以之作要挟,让官军退兵,可解思恩镇之危。
蓄势待发的霸剑停了下来,但血雾没停下,裹卷上了文张的身躯,戳刺向他周身要穴。
风亦飞的手也扼向了他的脖颈。
文张的话语连珠炮般的说了出口,“我儿雪岸是风大人你的师兄,你不能杀我!”
虽然风亦飞是易容掩盖了真面目,可几番出手,先天无相指剑他又怎会认不得。
风亦飞已扼住了他的脖颈,听到这话,为之一愕,雪岸?师兄?文雪岸?
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天下第七的名字。
我其实也很想杀他的!
也罢,先留你一条狗命!
忽觉不对,放出的血雾皆有所感应,文张的护身气劲是被‘洗髓大法’吞噬掉,袭刺了进去,可他的躯体触之柔绵,滑向了一边。
就在这时,文张口一张,一道血箭直喷风亦飞的面门。
手也在这瞬间睁开了血雾的束缚,翻出了一支短笛,笛口急伸,前十后九,十九支无形无色几近透明的针,激射向风亦飞的脸庞。